凌世明边说,边小心翼翼的松开手。
见王福彪并未冲向朱立诚后,凌世明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凌世明想多了,王福彪根本不是朱立诚的对手,重重挨了一拳后,根本不敢去找对方麻烦。
王福彪心里很清楚,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朱立诚的第二通电话打出去,好一会了。
应天市纪委的人随时会过来,他必须立即脱身,否则,就别想走了。
意识到这点后,王福彪将心一横,冲着朱立诚抱拳道:
“朱厅长,我错了!”
“我不知您是安皖卫生厅长,之前多有得罪。”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说到这,为表示诚心,王福彪特意拱手冲朱立诚作揖。
王贵林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侄子的个性,他再了解不过。
王福彪从小到大,个性都非常张扬,
就算吃再打的亏,也不肯认怂。
王贵林只有一个闺女,对这个侄儿非常关照,视如己出。
王福彪年轻时,经常惹是生非,王贵林没少帮他平事。
结婚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比以往稳重了许多。
王贵林做梦也想不到侄孙上幼儿园,竟会闹出如此大的事情来。
他现在只期望侄儿能溜之大吉,否则,这事就麻烦了。
侄儿若是走了,实验中学教学楼的事没有证据,自然牵扯不到他。
朱立诚虽是实职正厅,但毕竟不在淮江任职。
要想收拾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贵林打的一手如意算盘,心中却紧张不已。
侄儿能否顺利脱身,对他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朱立诚抬眼看向王福彪,只见他眼睛的余光紧盯着门口,心中暗道:
“你想借助认怂道歉之机,夺门而出。”
“想法虽然不错,但有老子在这,门都没有!”
王家叔侄不但张扬,而且是两只蛀虫,互相勾结,损害国家和人民的利益。
朱立诚对这两人深恶痛绝,绝不会给他们脱身的机会。
“王总客气了,我……”
朱立诚刚说到这,王福彪如丧家之犬猛的向门口冲去。
在这之前,他就打定主意了,只要朱立诚一出手,他便立即向门口冲去。
只要出了这门,谁也奈何不了他。
想法是美好的,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
王福彪急速向门口窜去时,朱立诚伸手一捞,右手箍住他的脖颈,紧紧勒住,让他动弹不得。
王贵林见到这一幕,急了,怒声质问:
“朱厅长,你这是干什么,想勒死我侄儿?”
“他虽然得罪你了,但你也不至于下此狠手吧?”
恶人先告状!
朱立诚的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王局长,你误会了!”
“我没有勒死你侄儿之意,只是防止他逃跑而已!”
王贵林抬眼狠瞪过来,沉声说:
“朱厅长,你虽位高权重,但不是警察,没权利限制我侄儿的人生自由。”
既然撕破脸了,王贵林也不管不顾了。
市纪委的人一过来,王贵林就将失去主动权,他绝不甘心束手就擒。
朱立诚抬眼看向王贵林,沉声道:
“王局长,你说的没错!”
“我虽没有执法权,但王福彪涉及重大项目幕后交易,他现在不得离开,必须等组织调查清楚才能走。”
“诗珞,报警!”
王家叔侄既然不知好歹,朱立诚也不再客气,直接让警察来处理这事。
郑诗珞听到丈夫的话后,柔声说:
“我刚才就报过警了!”
朱立诚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王局,稍安勿躁,等警察过来,自有公断!”
王福彪不是体制内的,纪委管不了他,但警察却能管。
对症下药!
王贵林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冷声问:
“朱厅长,你这是要将我们叔侄往死里整?”
朱立诚抬眼狠瞪着他,冷声道:
“王局长,你错了,不是我要将你们叔侄往死里整!”
“而是你们,自寻死路!”
孩子在幼儿园发生矛盾,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双方家长出面沟通一下,就没事了。
就算沟通不了,家长之间也产生了矛盾。
只要王福彪、李梦秋夫妻俩不以势压人,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儿。
安皖微生生有一大堆事等着朱立诚去处理,他本想和妻子通个电话,就赶回肥城去了。
王福彪欺人太甚,竟然欺负到朱立诚妻儿头上来了,他如何能忍?
“行,你以厅长身份,欺负平头百姓。”
王贵林怒声道,“这若是传扬出去,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朱立诚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王局长,你可真是高手,事已至此,竟还想着抹黑他人。”
“朱某佩服至极!”
“你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我接着就是。”
“半年前,我在泰方时,有些人的话语、手段可比你强硬多了。”
“时至今日,我依然是正厅级干部,而他,却早已身陷囹圄。”
王贵林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在这之前,他听到朱立诚的名字时,就觉得有几分耳熟,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这会听朱立诚提及泰方市,才猛的回过神来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竟是搞掉泰方市委书记曲向强,逼的省长马启山离开淮江的风云人物——朱立诚。
有眼无珠!
王贵林意识到今天这一脚踢到了钢板上,输的一败涂地并不足为奇。
原先,他以为只要侄儿跑了,对方拿不出证据,他便可高枕无忧了。
得知朱立诚的背景后,他彻底死了这条心。
朱立诚是卢系的骨干成员,与副省长李志浩的情同手足。
这样的人物要想搞他,易如反掌。
凌世明是李省长的人,难怪和朱立诚如此亲近,原因正在于此。
王贵林想通其中的关节后,彻底失去了继续“战斗”的动力。
“朱厅长,我错了!”
王贵林一脸苦逼道,“你饶我们叔侄一回,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我们一定满足。”
彻底认怂!
朱立诚抬眼看向王贵林,沉着脸说:
“我的要求很简单,将你们叔侄俩绳之以法。”
王贵林听到这话,面如死灰,抬眼看向凌世明,颇有几分摇尾乞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