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对海城造成了很严重的破坏,人员伤亡,房屋损毁,据说因为台风造成的车辆损失就高达十多亿。
其他方面更是不用说。
随着各地救援抵达,海城的水电供应逐渐恢复,医院内的医疗资源也不再那般紧张,苏羡意的病床也由走廊转移到了室内。
她也委托志愿者,帮自己修好了手机。
她一直报喜不报忧,徐婕并不知道她在医院。
而负责家教的那户人家,听说她住院,也提前结束了家教课程,并且给她转了60天的课时费。
苏羡意原本只负责40天的教学,哪儿好意思收。
女孩父母却说她一个人在海城不容易,让她给自己买些好吃的补补身体。
同屋的两个病人,都是本地人,平时也很照顾她,有什么吃的喝的,都会招呼她,即便她独自待在医院,也不觉得冷清。
——
随着台风灾情逐渐好转,大家似乎也有了心思八卦。
虽然苏羡意再没见过陆时渊,却断断续续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事。
“有个陆医生好帅啊,人也好,据说医术还特别高超。”
“可不嘛,前几天有个警察的腿差点废了,险些保不住,幸亏有他,给救了回来。”
“他有对象吗?”
“据说还是单身,才二十多岁,年纪轻轻的,据说还在军总医院,这得多厉害啊。”
……
大家对于军人有着天生崇敬,只要能和部队扯上关系的,在人们心里的地位分量瞬间就变得格外不同。
对于陆时渊,大家自然更觉得钦佩仰慕。
苏羡意每次听到别人讨论他,就总是不自觉的竖起耳朵,对于他的名字,似乎有着天生的敏感度。
别人夸他,她就觉得分外骄傲。
那种感觉,好似比夸自己还高兴。
不自觉的,她就连陆时渊平时待在几楼,临时办公地点,几点会去食堂吃饭……都搞得一清二楚。
苏羡意觉得:
自己怕是有做间谍的潜质。
只要听别人说一遍,她就记得格外清楚。
有时躺在病床上,她甚至感慨,如果上学时有这般记忆力,何愁考不上清北这样的名校。
再见到陆时渊,是苏羡意被允许下地活动时。
其实陆时渊当时也不算吓唬她,她的脚伤确实严重,脚踝处骨头扭了,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被允许下地,却也只能单脚支撑,跳着蹦着,扶着墙前行,在走廊里稍稍透口气。
当她经过某个窗口时,看到了站在楼下与人聊天的陆时渊。
他没穿白大褂或是迷彩,一身黑,锐利且冷肃。
说来也奇怪,只是个背影。
她居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站在窗边,却又担心被发现,还小心翼翼、笨拙得将自己的身子藏好。
与他说话的人,很快就走了。
陆时渊并未离开,而是从口袋摸出一包烟和打火机,衔着烟,握着打火机,偏头点烟,动作熟稔自然。
似乎是察觉到楼上有人在看。
烟被点燃的瞬间,他抬头朝着苏羡意所在的方向看去。
苏羡意呼吸一沉,急忙躲到了墙后。
那双眼睛,深邃慵懒。
他的唇边有火星,眼底有亮光,只消一眼,就好似在她心上烧出了一个洞。
热风刮进来,浑身便火烧火燎般。
她知道……
自己喜欢上了他。
——
随着脚伤逐渐好转,苏羡意能活动的范围也多了,她知道陆时渊平时活动的范围,又想见他,总是偷偷摸摸会去他工作的地点转悠。
腿脚不便,大抵也没那个运气。
去了好几次,都没遇到。
那天,她又去了。
结果刚拐了个弯,就碰见了陆时渊。
他穿着白大褂,身形修长,挺拔冷然,戴着浅蓝色的医用口罩,露出半截挺拔的鼻梁,眉眼狭长稍扬,内勾外翘。
正偏头与人说话,瞳孔好似含着细碎的光,璀璨又温和。
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遇到了。
苏羡意此时还是个“小瘸腿”,跑不掉,按着噗通狂乱的心跳,冲他笑了笑。
“熟人?”同事询问。
陆时渊点头。
“那我先走了。”同事看了眼苏羡意,笑着离开。
“脚怎么样?”陆时渊垂头看她。
“还好。”
苏羡意此时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有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