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交错而过,王斌身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迎面又是一刀劈来,这是另一个刚好驶过来的亲卫营士兵,王斌人在马上,硬生生地一个铁板桥后仰,背脊几乎贴在了马股之上,刀锋贴着鼻尖削过去,人未起身,手已抬起,抓住了对面骑士的手腕,一声大喝,竟然将这名亲卫从马上硬生生地提了过来,扭腕夺他他手中的马刀,随手一刀削下了这名亲卫的脑袋,圈转马匹,此时,云昭也已转过身来,看到一名亲卫丧后在王斌手下,不由大怒:”好贼子!”两腿一夹,霹雳再一次发力,猛扑上来.
带着血的钢刀斩向云昭,两刀贴在一起,在空中连击数次,当的一声,王斌挡不住云昭的巨力,马刀脱手飞出,高高的飞上天空,两马再度交错而过,这一次云昭没有借势向前,而是一手勒住马缰,霹雳猛地人立而起,巨大的力量使得它在原地转了半个圈,以此来消耗向前的巨力,这一转身,使得云昭整个人都转了过来,而王斌却还在向前奔跑,正好背对着云昭,此时,空中被云昭绞飞的那柄马刀落了下来,一伸手抓住马刀,手腕一抖,带血的马刀似流星,似闪电,在空中风驰电挚搬地追上了王斌,哧的一声响,破开重甲,自后背而入,前胸透出,王斌身子猛地扑倒在马上,两手无力地垂下,被战马载着向前一路狂奔.
云昭冷哼了一声,眼光转向战场,此时,战事已经进入了征北军骑兵俗语称的赶鸭子了,一边在逃,一边在追,四条腿儿的永远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一个时辰以后,战事彻底结束,王斌所带的这千余名王氏私兵尽数躺倒在了战场之上,亲卫营骑兵重新集结,即便是阵亡的士兵也被重新扶上了战马,用绳索牢牢地绑在马上,缺少了的身体某些部位也被战友一一寻了回来,装在战马随身的革囊之中,等回去之后再拼接起来.
“我们去江陵!”云昭还刀入鞘,厉声喝道.
江陵城上,刑恕仍然在用力地擂着身前的那面巨大的战鼓,连着敲了个把时辰,早已汗湿重衣,披头散皮,汗水雨点一般地落将下来,看到骑兵一队队地出现在城下,鼓点之声渐渐地稀了下来,终于再无声息.
云昭一举手,所有的骑兵勒住了马匹,一齐抬头,看着城楼之上的刑恕.
刑恕惨然一笑,云昭出现在这里,就说明王斌已经完了.他长叹一声,扬手将鼓槌从城上扔了下来,转身走向城楼,在哪里,一条白绫已经悬在了梁上.爬上方凳,将头悬进白绫之中,刑恕最后看了一眼天边微微露出的曙光,两脚用力一蹬,方凳咣当一声被蹬翻在地.
“王爷,那人在自杀,我们要不要冲进去活捉了他?”身边的一名亲卫低声道,站在他们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刑恕的所有动作.而此刻,江陵城的吊桥垂下,城门也大开着,要想救人的话,时间上是来得及的.
云昭摇摇头:”那是刑恕,求仁得仁,由他去吧!”他呛的一声拔也了易水寒,高高地举向空中,声音低沉,”全军拔刀,为他送行!”
呛然连声,数千把马刀出鞘,一齐扬向空中.
刑恕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城下的云昭和他的军队的动作,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不能获得战斗的胜利,但能获得敌人的尊敬,似乎也是很不错的.
有风吹来,高挂在城楼之上的刑恕尸体随风飘荡着.
天色渐亮,一缕阳光破空而至,天空骤然之间便明亮了起来,远处蹄声阵阵,一条烟尘由远及近,那是追敌的吴凡回来了.
“战果几何?”
“回王爷,逃走了几十骑!”吴凡有些惭愧.
“不错了,想将骑兵一鼓全歼,哪有这么好的事!”云昭大笑道:”当年在大漠,蒙军千军万马,还不是让我逃走了,只逃走数十骑,已经是一场完胜了,走,我们进江陵城!”
江陵破,而向通州方向逃走的世家私军则完完整整地落入到了征北军的圈套之中,被第六营,第七营与札木合,马里汉,脱里的大军死死地围困在了坛子岭以南地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