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从熊大声惨叫着,身体猛然用力向前撞去:”哥哥,杀了他!”
范从虎听到了长枪刺穿弟弟身体的那难听的喀喀声,看到弟弟双手箕张,看到那带血的枪杆从弟弟的后背突了出来.
曹权大惊失色,他想后退,但身后却有曹军挡住了他的身躯,他眼睁睁地看着长枪穿过了范从熊的身体,看到一双带血的手伸到了眼前,身体一紧,他被范从熊抱了一个正着,范从虎长刀疾刺,擦着范从熊的身体刺进了曹权的胁下,曹权的双眼顿时突了出来,喉咙之中咯咯有声,至死他也想不通,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忍住长枪穿体的痛苦而与自己同归于尽.
范从熊抱着曹权,两人同时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也就在这一霎那,攻上来的征北军突破了敌人的防守,冲进了第二条防线,一个又一个的战友从范从虎身边掠过,呐喊着冲向敌军.
范从虎扔掉了手中的大刀,拔出仍有一小截嵌在范从熊身上的枪杆,他半跪在地上,将弟弟的身体从敌将的身上扳过来,紧紧地搂在怀中.
范从熊的头靠在哥哥的胸前,嘴里不停地冒着血沫,”哥哥,我没有白死.”
“弟弟,你挺住啊!”范从虎放声大哭,自入伍以来,弟兄两人便相依为命,多少次在战场上都是互相依靠着活了下来,这一次终于是没有挺过去.
“哥哥,替兄弟照顾一下家里!”范从熊瞳孔之中的神彩缓缓褪去,身子微微一沉,呼吸已是断绝了.
在征北军的大声欢呼之中,曹氏私军被从第二条防线赶了出去,退向最后一道环形防线,在他们的身后,征北军强弓射出的利箭如雨一般追赶着对手奔逃的步伐,将对手一个一个地射倒在山地之上.
山顶之上,霹雳炮开始轰鸣,征北军退到了第二道防线之内,紧紧地贴着壕沟的墙壁,躲避着敌人的打击,〖兴〗奋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庞,只剩最后的山头了,拿下他,坛子岭便告告守.
“从虎!”指挥这一次进攻的游击将军走到范从虎的跟前,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一次你当记首功!”
“我弟弟死了!”
“我知道,但他死得值得,从虎,他用他的行动为他赢得了荣光,为我们第六营赢得了荣光,他的家人会受到妥善的照顾,他自己也将进入我们北地的英烈堂,他是一个英雄,从虎,为了打坛子岭,我们已经死了上千人,伤了近两千人了.”游击将军大声道:”你是老兵了,挺住,砍掉曹宁的头颅,让你弟弟死得更有价值!”
范从虎抹着眼泪站了起来,看向头顶之上那座巨大的石堡,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将军,我还要打头阵!”
“你还是先休息吧,我们拿下了第二道防线,接下来,便该第七营上了!”游击将军道.
曹宁站在石堡顶端,目睹了曹权的失败,目睹了曹权的死亡,脸色铁青,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了,虽然是最为坚固的一条,但在敌人这样的攻击之下,还能支撑多久?江陵没有援军可能过来,但通州呢,这里已经打了整整四天了,自己能坚持到通州的援军抵达么?
从通州到坛子岭,最快也需要七八天,这最后一道防线,自己还能挺过四五天的时间么?曹宁不知道.
周斌的第七营压了上来,替换下了第六营部队,休整了一天的第七营士兵立即便展开了对山顶的进攻,宜将剩勇追穷寇,现在,正是对手士气低落的时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