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关一线,双方主力开始了针尖对麦芒的硬斗的同时,司马仁麾下四万余司马家族的军队也展开了对玉门关的攻击.司马仁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但眼下蒙元朝廷已经押上了所有,他侧身其中,焉能幸免?而已经毫无退路的他除了拼了老命,为蒙元挣得获胜的希望,从而也为自己争得一丝生机之外,已再无他路可走.玉门关曾在他的统治之下多年,他如何不知道这就是一个鬼门关,而且现在镇守玉门关的就是他以前的部将石敢当,此人在玉门关待了十年之久,对那里极为熟悉,自己想要拿下玉门关,又平添了极大的难度.
有人曾建议司马仁派人说降石敢当,毕竟石敢当为司马家族效力了十数年,这位部属当即便被司马仁轰了出去,当真是屁也不懂,先不说现在大势征北军在战略之上已经占了上风,大元眼前窘迫之极,有谁会在这个时候放弃征北军来捧大元这个冷灶,而且就石敢当与司马家族的恩怨,只怕石敢当跟随司马家族的时间越长,心中的仇恨就越深吧!前去说降石敢当,司马仁根本就不会在这上面花上一丝一毫的功夫,因为纯粹是白搭.
而在玉门关上,石敢当却是精神亢奋,夺下玉门关后,从兴灵运来了大批军械,从卢宁方向亦送来了无数的粮食,眼下玉门关中,兵精粮足,军械充足,而前来攻击的竟然是自己一向念念不忘的司马家族,这让他兴奋之极,玉门关下,便是司马家族的灭亡之处.
另一战场,林牙统领原驻扎霍城一线的五万骑兵进攻卢宁,平阳两地区,卢宁盛产粮食,平阳更是重要的铁铜矿产区,拿下他们,对于现在的蒙元自然是雪中送炭,而在征北军方向,胡泽华的磐石营守卢宁,霍震霆第六营守平阳,都是经验丰富的将领,与林牙棋鼓相当,一时之间绞杀在一起,难以分出胜负.
北地遍地战火,四处烽烟燃起,征北军与蒙元都杀红了眼睛,而在中原地区,在通州,江州,豫州等地,大越朝廷已经全面处于劣势.
程群抽调两卫兵力秘密进入相州,起初不仅瞒过了红娘子,亦瞒过了从良苏灿,两人不敢妄动,但随着程群在相州失败,连刘华健也被生擒活捉而去,如此大的事情如何还能瞒得过众人,哗然之余,从良苏灿如何会放过这一机会,在江州,通州,豫州等地随即展开大规模的攻势,朝廷军马节节败退,江州大部已被从良夺去,程群留守的卫军主力被逼回了荆江沿线,而在豫州,苏灿已大举进攻,控制了豫州大部,军马直逼豫州城.
控制了江州之后,从良主力随即展开了对通州的进击,薛承义承受的压力与日俱增,随着李逍集团在各个方向上的步步进逼,朝廷上下一片惊慌,如果通州再失,叛军进入卫州,那离上京就只有咫只之遥了.
而更让大越当今皇帝李鉴烦恼的是,先皇李嘉的遗旨原文现在已是满世界流传,显然这是李逍发动的又一波攻势,士林哗然,民心浮动,正统之争开始浮出水面,即便在李鉴控制最严的上京,也已有漫延之势,上京的监牢已是人满为患,这里面不仅关着凡夫走卒,也有士子,绅士,官员,但凡卷入这种讨论之中者,无不被关进大牢.
但越是压制,这些议论便越是漫延,所谓无风不起浪,此地无银三百两,朝廷的强硬措施反而激起更大的反弹.但凡稍有些见识的人已是知道,当朝那位的统治已经是风雨飘摇了.
而在此时,程群终于返回了荆州大本营,领军卫,豹滔卫两卫主力的回归,使前线的局势勉强稳定下来,从良将程群卫军大部逐出江州之后,并没有痛打落水狗,而是转身一门心思地对付薛承义,在从良看来,已有二心的程群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困挠.
程群却实很苦恼,他的日子难过得很.用偷鸡不着蚀把米来形容他现在的窘状亦不为过,被征北军暗算一计,卫军损失不小,经略西北的计划完全夭折,更让他揪心的是,荆州水师的叛乱,计无量一家已经授首,但征北军水师已经悄然崛起,云昭这个他眼中最为危险的对手,已经将他的脚踏了一只过来.
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随着经略西北计划的落空,自己已没有能力来确保自己的未来,也就是说,他必须作出选择了.
从良算得很准,程群虽然回到了荆州,但并没有发动对他的攻击而抢夺江州.这让从良得以一门心思地在通州用兵.薛承义显然不是久经战火考验的从良的对手,节节败退.
小小的书房之中,程群,刘华健,蒋光宇以及千牛卫统领刘绪勇以及水师将领李宏超齐集.眼下,北地云昭集结大军,正与蒙人进行着一场绝大的会战,此战过后,如果云昭获胜,他的兵锋必然会转道向南,那时候,以荆州为大本营的他们必然首当其冲.
“将军,失去了江州,光是荆州一地,已无力承担我们大军的补给,更何况,将军提出的加大水师投入以抗征北军的计划,会吞噬更多的钱财,装备水师,钱财消耗太大了.装备一支分舰队的钱财,足以装备一支数千人的卫军.而眼下,我认为,加强卫军实力才是当务之急,必竟最后的最战必然是在陆地之上进行.”刘绪勇率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