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先生,您可算是来了。”
蒋奇见到审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指着城外的大军对他道:“城外忽然来了数量如此之多的铁骑,只怕是公孙度老儿亲自到了。”
“不必惊慌,有我在此,便是公孙瓒复生都不怕,区区一个公孙度又算得了什么?”审配冷冷道。
公孙瓒和公孙度两人虽然是同姓,不过实际上却是半点关系都没有,连远亲都算不上。而公孙瓒正是幽州霸主,即便是公孙度势力鼎盛的时候,也不敢轻易招惹公孙瓒。要知道公孙瓒和袁绍大战时期,如果公孙度忽然出兵袭击公孙瓒后方,公孙瓒必败无疑,可是实际上公孙瓒最为困难的困守易京时期,公孙度也不敢动弹。
辽东毕竟是人少,人少了兵力自然就不足,辽东公孙家除了公孙度曾派兵渡海攻取青州部分地区之外,一直等到公孙渊时期才敢起兵反对曹魏,可以说人口掣肘了公孙家。
就算是现在鼓励生育,想让这些娃娃兵打仗,少说也得等到十五六年之后了,所以公孙度也只能够驱使三韩杂兵为先锋了。
公孙度盯着城头,缓缓道:“我此行带了三千铁骑并一万五千杂兵,先让这些杂兵探探路吧。”
虽然有公孙康和公孙恭的前车之鉴,不过公孙度还是想亲自看看这北平城到底有多坚固,审配又有什么能耐。
“正南先生,敌军攻城了!”蒋奇提醒道。
城外的数万大军已经开始动作起来,十几个士卒分别推着一辆云梯车缓缓向前,千余步卒结成一个小方阵,三韩杂兵经过战争的磨练,也成长起来,弓箭手和刀盾手配合默契,缓缓向前推进。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审配却是丝毫不慌,有条不紊的下达命令,安排军中士卒登上城头防御敌军,安排另一部分作为预备队。
“对了,父亲。”
公孙康忽然道:“前几日那审配安排一只军马忽然从地道之中杀出,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
“地道?看来这审配为了守城倒是费了不少心思。”
公孙度下令道:“既然如此,命令两校人马随时戒备,如果审配还想要故技重施,便命令他们杀上去。”
校是汉军编制,为八百人,两校人马也就是一千六百人。
不过审配却是没有挖掘第二条地道,毕竟这种计策讲究的便是一个出人意料之外,第二次就很难奏效了。
三韩杂兵在鼓号声的喊杀之中,踏着云梯车攀爬城墙,而城头上的守军士卒则是向下扔着滚木礌石,释放出箭矢,一时之间两军杀得旗鼓相当。
不过公孙度这一次仅仅是为了测试北平城的坚固程度,倒并非是真的想要一鼓作气攻下城池,见到城头抵抗坡为顽强,损伤了七八百三韩杂兵之后,便下令收兵回营了。
“嗯,这北平城的确是甚为坚固,想要打下城池非得损伤一万多士卒不可。”公孙度皱眉道。
他手指头敲了敲桌面,下令道:“传我命令,在北平城外挖掘沟渠,防止敌军出城,也禁止城外援军和粮草进入城内。”
随着公孙度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三韩杂兵顿时出动,整天的工作便是在北平城的周围挖土,也不攻城。公孙度是铁了心,要饿死、困死城中的守军。
为了限制城中军马的机动性,公孙度不单单是挖掘沟渠,而且还竖立了不少木栅栏,与此同时分出兵马在右北平城攻城略地,掳掠人口,在辽东最值钱的不是人参,而是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