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士卒扯着自己的盔甲,一股股热气从盔甲中冒出来,这么热的天穿着盔甲,便如身在蒸笼一般。
而曹洪则是更热,一般的士卒穿着的乃是一层扎甲,一层牛皮搭在一起;而作为军中大将的曹洪身上穿的却是筩袖铠,重达二十多斤,全身上下都被笼罩在其中。
不过曹洪却是顾及大将气度,硬生生的把这份酷热给忍了下来,端坐在马上一动不动,时不时抬手擦擦额头上流下的汗水。
似乎就连空气都变的干燥起来,曹洪一张脸由红色变成黑色,两条眉毛紧蹙,越来越不耐烦。
“报!”
踏踏踏!
一员曹军哨骑策马飞驰而回,身上大汗淋漓,就连胯下的战马都满身是汗。
“没有发现敌踪,附近似乎没有大股敌军踪迹。”哨骑高兴的回报道。
“太好了,赶紧渡河吧!”
“是啊,赶紧渡河扎营,然后擦擦洗洗,可热死了。”
不少曹军早已忍受得不耐烦了,纷纷大呼小叫。
而曹洪却是摇了摇头。
“再等等,其余的哨骑还没回来呢。”
曹洪坚持要等,近万曹军不敢反对,只好也跟着曹洪一起等,不免心生怨言。但是也有一些曹军觉得曹洪做得对,万一敌军真的打算半渡而击之,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
“子廉,为将者不可一己而决,需三思而后行,切记。”
回想起曹操的叮嘱,曹洪微微点头。
而不久之后,剩余的几名哨骑也陆陆续续的奔了回来,都没有发现大股敌军的踪迹。
“嗯。”
曹洪点点头,挥挥手下令道:“大军渡河!”
“哦!”
近万曹军眉开眼笑,纷纷挽起裤脚,互相拉着拽着,提防被水流冲走,然后一列一列的走入河水之中。
一列一列的曹军好像鸭子下河一般走入张甲河中,朝着河对岸跋涉而去,本来清澈的张甲河顿时变得有些浑浊。要知道古代普通人一年到头也难得洗几次澡,尤其是行伍之人,数万大军光是饮水都成困难,更别说是用河水洗澡了。
而且军队整日行军,每天都大汗淋漓,各个身上脏的不行,如今走在水中,身上的污泥自然被水流冲去不少。
不过曹军士卒却是不以为意,这些脏水自然会被冲走的,上流清澈的水自然会流下来,河水的自净能力还是很强的。
第一列曹军士卒手挽着手,将湿漉漉的脚板踩在对岸地面之上,纷纷松了一口气。
第一列曹军士卒上岸之后,跟在后面的曹兵也纷纷上岸,过不多时,已经有近五分之一的曹军登上对岸,还有五分之一的曹军正在渡河,剩下的五分之三则是仍然留在张甲河东岸,包括曹洪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