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这便去！”

刘烨方才指挥作战，这时候才想起来耿鄙遇刺之事，他虽然不算是文弱书生，不过也不像刘烨以及麾下诸将一般身体雄健，因此将兵事嘱托给了张颌管亥等人，急忙策马入营，马腾跟在他身后。

两骑冲进营中，马腾为刘烨引路，走到耿鄙营帐之前。

“耿刺史，刘将军来了。”

躺在行军榻上的耿鄙处在弥留之际，胸口缓慢的一起一伏，插入身体之中的短剑没有被拔出来，万一拔出来不能迅速止血，耿鄙用不了多久就得上西天。

耿鄙听到马腾的声音，缓缓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得一团红影挟裹着一股劲风闯入帐中，带着一股血腥味，正是历经血战的刘烨。

“玉卿……”

耿鄙见到刘烨，苍白的面色上微微涌现出一丝血色，手掌微微抬起。

“刺史，感觉如何？”

刘烨轻轻握住耿鄙的手掌，见到这触目惊心的伤口，不由得眉头一皱。这柄短剑当胸插入，没入至柄，因此耿鄙只能侧躺着，伤口附近的衣衫都被血液给浸透，显然是刺中了脏腑要害。

耿鄙微弱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玉卿，玉卿……”

刘烨眉头一皱，虽然他对耿鄙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不过见到他如此情况，也颇为悲痛。

“刺史，不要多说话了，快来人！”

周围的十余名士卒看着他：“将军要做什么？”

刘烨撸起袖子：“准备金疮药，某将短剑拔出，尔等为耿刺史止血。”

“将军，不可！耿刺史之伤在于内腑，金疮药不过能治外伤，若是拔出短剑，只怕耿刺史……休矣。”一名年纪稍长的士卒开口劝道，他常年处置伤口，早就判断出耿鄙的情况。

“那如何是好？”刘烨恨不得华佗，张仲景赶紧出现在自己身边，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去世的感觉，是很难接受的。

“玉卿……不必费力了，某有几句话，请你仔细听好。”

刘烨蹲下身来，点点头：“刺史请说，某洗耳恭听。”

耿鄙嗯了一声，闭上双眼思考了一会，这才开口道：“玉卿，某深受朝廷信任，受命凉州刺史，如今韩遂叛贼作乱，某出兵平乱乃是义不容辞之事。”

刘烨点了点头，虽然耿鄙下令募兵，不过倒也算得上是颇有作为，总比什么也不干的懒政要好，正所谓事在人为。

“可惜，可惜……”耿鄙脸上浮现出一抹自嘲的笑容：“某怎么也想不到，黄衍竟然会背叛朝廷，不过此人被寿成斩杀，倒也算是罪有应得。

玉卿，某命不久矣，临终之前要托付给玉卿一事，不知道玉卿可愿答应么？”

刘烨心中已经隐约猜到耿鄙的托付所谓何事，还是点了点头：“刺史请说，某当竭尽全力。”

“韩贼拥兵十万，正在围攻陇西郡，李相如苦苦坚持，玉卿乃是名将之姿，如有可能当出兵援救陇西郡，凉州土地乃是百年前大汉将士浴血奋战所得，不能为叛贼所据。”

连着说了这么一长串，耿鄙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不过他还是用一种希冀的目光看向刘烨。

“玉卿，可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