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旌旗遮天蔽日,一眼望去几乎望不到头,根本就数不清敌军到底有多少人马。
“这,周司马,城中还有多少军马?”
一旁的周司马沉稳道:“郡守,城中尚有五千军马,不过其中半数都是新兵,虽然不堪大用,用来守城倒是勉强足够了。”
李相如皱眉道:“五千军马……能守住么?”
周司马点点头:“请郡守放心,攻城战不比野战,正所谓十则围之,五千军马抵挡两三万大军都不成问题。况且末将早已经派遣斥候突围而出,想必耿刺史定会率军来救的。”
李相如点了点头:“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而在这时,只见得从韩遂营中驰出数百骑,直往襄武城飞奔而来。
周姓司马眉头一皱,挺身上前,将李相如挡在身后,看着城头下的来人。
城下一将身形骁健,不是别人,正是韩遂的女婿兼爱将阎行。
阎行奔驰到距离城头大约百步的距离,放声喊道:“陇西郡守何在,请出来答话!”
李相如眉头一皱,他虽然是郡守,不过却是一个文人,在这种大军压境的情况下倒是显得有些胆小。
一旁的周司马见到李相如不敢露头,当即抱拳道:“夫战,勇气也,请郡守与他搭话,末将必定全力护得郡守周全。”
眼看着众将都看向自己,李相如只好勉强点了点头,在城头跺上伸出小半个身体,开口道:“城下敌将,某便是陇西郡守李相如,汝有什么话要说。”
阎行大声道:“李郡守,我等军势之雄壮,想必你已经看到了吧?某家主公不愿多造杀孽,因此特派阎某前来劝降,不知道李郡守意下如何?”
李相如心中天人交战,作为传统臣子的思想,他自然应该全力与叛军交战,可是一想到若是城破不免身死,就连一家老小都难以保全,到底应不应该答应呢?
见到李相如迟迟不回话,一旁的周司马眉头一皱,从士卒手中取过一副弓箭。
“贼将!我家郡守乃是大汉臣子,岂能降贼?”
周司马张弓搭箭,箭头正对阎行,猛然射出。
“看箭!”
话语还未落下,他手中长箭已经脱弦而出,在空气中发出嗖的一道声响。
阎行双眼猛然一睁,侧身躲开,这一箭射进了土中。
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只怕刚才就要中了这一箭,阎行心头大怒,抬头怒道:“李相如!汝既然不识好歹,破城之后定要将汝全家老小悉数处死,鸡犬不留。”
“什么?”李相如眼前一黑,差点儿晕倒过去,而他身边的周司马则是大喊道:“阎行,汝不要多想了,有本事便攻进城来,本将还有无数箭等着你。”
阎行冷哼一声,拨马转身,数百骑跟随折返而去。
而李相如则是气冲冲的站了起来,对周司马大喊道:“周司马!你干什么?万一城破之后,本郡守合家老小岂不是尽数难逃一死?”
“本郡守只不过是先要假意答应他,委以虚蛇数日,到时候想必刺史大军也到了,我等里应外合,必可破贼,汝简直不知道本郡守的一番苦心思虑!”
李相如对周司马大发脾气,他本来想对阎行说,容本太守思考几日再做决断,结果周司马这个愣头青,冷不丁一箭就射出去了,万一韩遂真的挥师攻城,区区五千军马又能撑得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