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惩罚了?
他好生郁闷,只怪自己的伤腿不争气,心道,男人哪里都可以受伤,就是腿伤不得;就算是伤,也不要伤在那该死的地方,被人抓住把柄,动弹不得。
正郁闷时,眼前一黑,嘴唇上却传来灼热,仿佛是被一团火一下蔓延过来,烧着了全身上下。他一伸手,正要抱住她,她却站起来,唯他唇上还残留着那香甜的滋味。
被一个女人如此毫无保留的亲吻,这种感觉,真是无比快活,他忽然无限感动:“丫头……我真是快活死了……”
她嫣然一笑,却眼眶一热。难道自己不知道么?他这么多年寻找,这么多年立下重誓,就算想OOXX想得要命,难道不是应该的么?
就算他再不好,就算他是世人眼里再大的恶棍,可是,这有什么关系?除了他,还有谁能待自己更好?
她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他反手正要握她的手,却见她另一只手伸出来,摊开在他的掌心。
“丫头,这是什么?”
她竟然红了脸,声音也低了下去:“这是我给你绣的一个香囊,你随身带在身边,也算一个护身符……”
这一欢喜,简直非同小可。这是丫头送自己的定情礼物?
他端详这个绣工极其精致的香囊,细看才是一双红色的鸳鸯。在种家庄的日子,她经常一个人绣花做针线,还以为是替小虎头陆文龙兄弟做的,没想到,却是给自己的。
他非常得意:“我还以为是给文龙他们的呢。”
“绣起来费事,我先给你。”而且,谁绣鸳鸯给孩子啊,真是个白痴。
“哈哈哈,老子排在他们前面了……”他得意得哈哈大笑,自己竟然排在小虎头和陆文龙的前面。更惊奇地是,他忽然意识到上面的图案是什么了——一个女人,绣鸳鸯荷包给一个男人!
他紧紧握住香囊,双眼发出光来,比自己排在孩子们的前面更是兴奋。
花溶见他得意忘形,嗔道:“你这是干什么?”
正在这时,听得有人将马车拍得咚咚的响。花溶开了车门,只见两个孩子好奇地看着自己,小虎头大声喊:“妈妈,快下来,外面好漂亮……”
陆文龙也喊:“妈妈,这边的风景太漂亮了,你看,还有好多野鸡……天啦,还有松鼠……妈妈,你快看,小虎头,你看……”
“那些有什么好看的?臭小子们,快滚。哈哈哈啊……再不滚,老子揍你们……”
“耶……有什么了不起?妈妈,不要跟他玩……”
他一把抓住花溶的手,一只手将精美的香囊一扬起,越笑越是得意,“你们看,这是妈妈给我绣的,你们有么?有么?哈哈哈哈,你两个臭小子都没得……就老子一个人有……哈哈哈……”
这香囊实在太过精美,所用的丝线,上面的图案,红的艳红,绿的翠绿,就连两个孩子,也看得双眼发直。小虎头伸手就去抢:“我要,我要……阿爹,我要……”
秦大王一下收回手,得意洋洋:“想都别想。”
“阿爹,你为什么不给我?为什么?”
小虎头撅起嘴巴,阿爹的所有好东西,不都是要给自己的么?为什么现在不给了?秦大王见他委屈的小摸样,哈哈大笑:“这个老子可不会给你,以后你长大了,叫你媳妇给你做……”
“我媳妇在哪里?”
“老子咋知道?也许还在她娘的肚子里呢。”
陆文龙却深深表示怀疑:“大坏蛋,你哪里来的?真是妈妈绣的?”
“当然了,哈哈哈,臭小子,还轮不到你们……老子先得了……文龙臭小子,你想要么?你想要,也得等你媳妇给你做……哈哈哈,岛上女孩子多,回去给你说个媳妇……”
“且,这有什么稀奇?香囊而已。”
“但是,是你妈妈绣的哎,她绣的,只会给我一个人,其他人都没份……”
小虎头更是委屈:“妈妈,我也要……哥哥也要……”
花溶见他老大一个人,竟然向孩子炫耀这个,气得一伸手就要去抢过香囊。秦大王眼明手快,一把将香囊塞在怀里。
“坏人……”
“大坏蛋……”
花溶立即柔声说:“等回了岛上,妈妈就给你们做。要什么做什么。”
两个孩子这才罢休,脸色又好转了起来。
小虎头蹦蹦跳跳的:“妈妈,快下车,马车上那么闷,等阿爹一个人闷着,你不要理睬他,你看,外面多漂亮……”
“妈妈,我去捉一只锦鸡,天啦,你看它的羽毛……妈妈,我捉了给你羽毛……”
“砰”的一声,马车再次关上,秦大王得意洋洋地将两个小鬼的呱噪关在外面,“丫头,不要理睬他们,骑马多辛苦呀。坐在马车里真是舒服极了……”
这人,明明就是怕闷,霸着自己陪他,反倒说骑马辛苦。不过,坐在马车里,的确是要舒服得多。
她挨着他坐下,双腿盘起来,靠着车厢里的软垫子,整个人懒洋洋的。
“丫头,马车里也可以看风景嘛……别理那两个小兔崽子……”他推开马车左侧的窗子,搂着她的肩,又得意,又满足。
花溶靠在他怀里,但觉这许多年的人生,奔波的时候多,如此清闲的时候少,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也许,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