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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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罗刚顺胖婶和罗晓琼罗红旗一大家子来了周家拜年,张二妞要值班不能来,赵启亮去陪栾大江,也没能过来。
知道这一大家子来周家主要是为了见林宝河赵玉兰,打过招呼聊了一会儿后,周老太太主动把他们安排到了侧厅独处。
“玉兰,宝河,你们是真有福气,亲家老爷老太太真是太明事理了。”待关上门,只剩了熟悉的人后,胖婶忍不住感慨。
赵玉兰就笑:“听你这意思,是嫌你的亲家老爷老太太不明事理了?”
“看你,这就是故意挑刺儿吧?”胖婶无语的看着她,“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还冤枉我,哎,这人啊,在城市里住久了,感情是瞧不上我们这土老冒了。”
“还说我冤枉你,你这才是倒打一耙呢......”赵玉兰气得戳她一把,“你这是在影射我忘本了对不对?”
“你们俩啊,不见的时候都念叨着想,见了面又掐,也不怕孩子们笑话。”罗刚顺边说边指指一边笑嘻嘻看热闹的初夏几人,“以后还想不想在他们面前争个脸面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什么脾气,装的什么装?”胖婶瞪一眼丈夫,“你以为你来装装,就真成官老爷了?”
“你看她这张嘴,是真不饶人啊,我怎么又想着成官老爷了?”罗刚顺一脸无语的看向林宝河,“你说她见天的和玉兰在一起,这性子咋就没点儿变化?”
林宝河笑道:“我整天和你在一起,性子也没啥变化。”
“还是宝河说话好听......”胖婶得意的挑挑眉头,“你以为你说我不好别人就真当我不好了?告诉你,把你的如意算盘收起来,要是有一天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大家肯定是向着我的。”
“看看,看看,说着说着又开始胡说八道了。”罗刚顺无奈的摇头,“孩子们不在家的时候,她见天的和我瞎叨叨,玉兰啊,你快好好劝劝她吧,再这么下去,快魔怔了。”
“还好意思说呢,为了不和我唠嗑,每天下了工也不回家,跑地里瞎转悠去,转着转着就着了道了吧?”胖婶鄙视的看着丈夫,“早晚有一天,你掉了了骚水缸里出不来就知道我是不是为你好了。”
“这是怎么了?”初夏小声问罗晓琼,“昨晚俩人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说起话来全是枪药味儿了,我们走了以后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闲得没事找事呢。”罗晓琼撇撇嘴,“你们走了以后,没一会儿二妞也回去了,我们一家子坐着闲唠,结果,说着说着就说到秦六婶的事儿,俩人就呛呛起来了,在来你们家之前,俩人是不说话的,你说他们是不是越活越活回去了?”
“大过年的,秦六婶找刚顺叔帮什么忙?”
秦六婶是村子里的寡妇,他男人下坑打石头的时候,给崩死了,四个孩子最大的今年才十岁,日子过的很艰难,偏生她长的模样儿还不错,村里的女人防她像防狼一样,没办法,她遇了事儿就去找罗刚顺帮忙,谁让他是村书记呢?
“进了腊月,不是下了场大雪嘛,她家房顶给压塌了一间,我爹主动带人去给她修好了,看她家里快揭不开锅了,就从家里找了一袋子玉米面半袋子白面给送过去。
因是为我爹主动帮的,村子里就有长舌妇瞎传,说我爹看是秦六婶了,我娘开始不当回事儿,可总被人提,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的火。
前些日子刚过来看到我和我哥,两口子高兴,就把这事儿给忘下了,昨天聚一起唠嗑,我哥说他攒了点儿粮票,让我爹娘回去的时候带着。
我娘就火不打一处来,说拿回去也是填补了外人,然后,就把我爹主动帮秦六婶的事儿说了出来,我爹的意思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秦六叔以前和我爹关系不错,眼看着他的四个孩子没饭吃,他这个村书记怎么可能不管?
这下子我娘就更生气了,问我爹到底是念秦六叔的情,还是念秦六婶的情,反正气头上的话,你想想行了,任我哥怎么劝都没劝住,要不是俩人爱面子没大声吵吵,还不知闹成什么样儿呢。”
“吃醋了,嘿嘿......”
“你还笑!”罗晓琼气得瞪初夏一眼,又掐她一把,“我都快让他们烦死了你还笑,太不厚道了,他们白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