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梅已经四十七岁,要是就此离了婚,她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若是再嫁,条件太好的不可能看中她,条件差的,难保不是为了姚家的权势,从此单身更不现实……
可是身为长辈,职位又摆在那儿,让他向苏伟民说软和话,也不可能,眼看着女婿出了门,姚老瞪向女儿:“就你这个脾气,离了婚要怎么办?”
姚立梅冷哼一声,“爸,我和他过了半辈子了,就他那窝囊样儿,你以为他真舍得和我离婚?”
“你呀……”姚老重重叹一声,“算了,你也快五十的人了,自己的生活自己安排吧。”
“爸,娇红都被伤成那样了,您还当着周蜜康和那小人涨脸吗?”
“行了,这事儿就是你不对,别再没事找事儿了,我警告你,以后不准再打周蜜康的主意,要不然别嫌我对你不客气。”
“您还能怎么不客气?”姚立梅不满的看着父亲,“您都已经给我把脸打肿了,再不客气还要把我杀了不成?”
“要不是你和苏伟民的婚姻出了问题,我这次真的会把你们赶出姚家……”重重叹一声,姚老神色认真的看着她,“无论你做了什么,别人都会以为是我的主意,我不能让你把姚家毁了。
也怪我和你妈,一家团聚后,总觉得欠你的,犯点小错也不忍苛责,就把你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你呢,自己霸道,就把女儿也教的霸道,要不是有你这个上梁,娇红又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算了,不说了……,悔之晚矣啊!”
父亲语带苍凉的感叹,不但没让姚立梅检讨自己,反而觉得更委屈了,不过,她对父亲稍稍有些惧意,哪怕心里不服气,嘴上也不敢说出来,只是耷拉着脑袋装可怜。
“你呀……”
明知道女儿这副子可怜样儿有装的成份,可偏生的,他就吃这一套,姚老无奈的叹口气,“算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你给爸说句底实话,还想不想和苏伟民一起过了?”
姚立梅一脸笃定的道:“爸,我们的事儿您不用管,他不敢离婚的。”
“小梅啊,别太自信了,爸是男人,比你更明白男人的心思,苏伟民这次应该是真的动了和你离婚的心思,虽然说和你一起,对他的前途更好些,可是,心要是真伤透了,你认为他还会顾忌前途?”
父亲这么一说,姚立梅也不确定了,定定的盯着桌子发起愣来。
看女儿的模样儿,姚老哪还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就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事儿我来处理。”
“爸,您别对他太和颜悦色了,要不然,他还真以为我离了他不行呢,明明吃咱家的穿咱家的沾咱家的光,还想摆谱儿,什么玩意儿…….”
“行了,别罗嗦了!”姚老瞪一眼女儿,“你把你这想法儿给我收起来,什么叫吃咱家穿咱家沾咱家的光?虽说苏伟民到今天的位置有咱们家的因素,但要是没有他的努力,你认为我会给他机会吗?
比起最初来,他是对权|力看重了好多,但他骨子里的一些东西还是没有变的,当年你能看中他,哭着闹着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今天就不能看看他的优点,好好待他?
要是总这么胡闹,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你一世,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嫌我没叮嘱你,苏伟民绝对不是个为了权力可以忍耐一切的男人!”
……
周蜜康带着初夏罗晓琼从姚老那儿离开后,便迅速往A市赶紧,大年三十,他们可不想回家太晚让家人担心。
车子驶入A市才五点出头,周蜜康便把初夏和罗晓琼先送去了医院,放下俩人,迅速调转车头前往师部。
依照国人的风俗,但凡能忍,是绝对不会在除夕进医院的,所以大年三十到正月初三,是医院里最为清闲的时候。
初夏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宋晓玉正和王婧闲聊天儿,看到她进来,俩人都站起身来,“怎么样了?”宋晓玉问道。
初夏便将整个过程简单讲述了一遍:“……,老师,您放心吧,我才不是吃亏的人呢,她打了我一巴掌,我还了她一巴掌半,哼,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惹我。”
“以后不准这样了。”宋晓玉不满的瞪着她,“你就不想想,万一她存了坏心,手里夹点利器什么的,你上哪后悔去?”
“对噢!”初夏猛的一拍脑门,“老师,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这点儿,不过,真有那么坏的人吗?”
“当然有……”宋晓玉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你呀,总是把人想的太善良了,有些拿不到场面上的事儿,大家都不吱声罢了,像这次你只是脸稍稍有点儿肿,还真就是烧了高香了。”
初夏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老师,听您的意思,给人毁容的事儿好像还挺多的?”
“不能说挺多,但也绝对不是少数儿,咱们医院肛肠科的刘巧竹大夫脸上的那条疤,就是这么来的,只不过年限多了,很多医生护士不知道,她又总戴着口罩,不是很惹人注意罢了。
当年我和她是同班同学,我们那届学生,分到401的有十五个,八女七男,刘巧竹和罗爱明被同一个老师齐红军带。
齐红军那年三十一岁,妻子难产死亡,有一个一岁半的孩子,俩人为了讨得齐红军的欢心,下了班争相帮齐红军照顾孩子。
一开始的讨欢心,其实只是为了让老师更重视自己一些,后来就发展成了男女间的感情,然后,就争的不可开交。
后来,借着一次拔河比赛,罗爱明嫌弃刘巧竹力气小,拖了大家的后腿,刘巧竹不服气的回了两句,罗爱明便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当时,她左脸就全成血糊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