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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一下卫贵妃这两个嚣张的双胞胎侄女儿,周宝璐并没有多大感触,就好像每一回卫贵妃不知轻重的撩拨一下似的,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来。
横竖打了就打了,那两个小姑娘再嚣张,真正遇上权贵,她们也只有挨打的分,周宝璐只好奇谨妃娘娘这是给的什么,周宝璐几乎要把盒子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正瞧着,萧弘澄走了回来,进门儿就笑道:“听说你今儿又惹事了?”
“什么呀!”周宝璐不满:“我能惹什么事?宫里就数我最安分最低调了,是我们家安哥儿她媳妇进宫来,被贵妃娘娘的两个侄女儿碰见了,就欺负她,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她被人欺负呀,就去训了几句罢了。”
八月的天气还有些热,周宝璐笑嘻嘻的看了看萧弘澄,亲自给他倒了一杯薏仁茶,笑道:“贵妃娘娘过意不去,又命她们两个给安哥儿媳妇磕头赔罪,我才在那边耽搁了些时候。”
萧弘澄笑,这话叫周宝璐说出来,可真是无辜极了。
周宝璐还正好问他:“说起来今儿也奇怪,我平日里与谨妃娘娘也没什么来往,她今儿无缘无故给我一盒香,还说是我要的,可我真没要啊,这事儿真奇了!”
萧弘澄早见她跟前摆着个盒子呢,拿过来看了一看,不过是个黑漆竹叶小木盒,里头果然是些香料块儿,并没有别的东西,便顺手搁在一边:“大约是想送你礼,又怕叫贵妃娘娘知道了不待见她,才托词是你要的。”
“不会吧?”周宝璐疑惑:“一盒香能算什么呢,往日里偶尔也有送东西的,至于么!”
实在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周宝璐就随便捡了两罐子茶叶,打发小樱给谨妃娘娘送去:“你们跟谨妃娘娘说,多谢娘娘的香料,这是新进的茶叶,味儿还不错,娘娘要是喜欢,今后只管打发人来取。”
小樱去了一趟,回来复命:“谨妃娘娘收了茶叶,吩咐我回来给娘娘磕头。”
说完了这样场面上的话,小樱才有点儿迟疑的说:“奴婢瞧着,谨妃娘娘神情有点儿诧异,听奴婢说了话儿,好像还有点儿失望,后来还说,她有时候想着来东宫给娘娘请安,说说话儿,又怕娘娘怀着身子,怕吵了不自在,也不好来的。”
周宝璐特意打发小樱去送茶叶,也就是因着小樱最能察言观色,这会子见她这样说,倒是真奇了,谨妃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
“太子妃娘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谨妃芊芊玉手点着那两罐茶叶,不由的有点儿困惑,难道太子妃娘娘没看懂?可是经过这些年来的观察,太子妃娘娘确实是个聪明的,她明明没有叫自己合香,自己却那样说了,她难道不会觉得不对头?
不会仔细想想吗?
要不然就是知道了,也只是隐喻的表示?
谨妃又拿起茶叶罐子,外头里头的打量了一阵子,还是看不出异样来,茶叶罐子是内务府进上来的白底描金海棠的瓷罐子,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里头是大半罐子白茶。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谨妃想了一夜,也没想出个究竟来,第二日周宝璐倒上门来了。
谨妃刚刚吃过早饭,在院子里陪小公主玩儿,听说太子妃娘娘来了,连忙牵着小公主到门口去接,小公主才一岁多点,走路还跌跌撞撞的,说话也只能蹦几个词儿,却是胖乎乎的特别爱笑。
还不会叫嫂子,她娘叫她叫人,她就咧嘴笑,只是还有点怕生,藏在谨妃的裙子后面,露出一只眼睛来看周宝璐。
周宝璐的小郡主比她还小些呢,是个安静的小宝宝,特别能自得其乐的玩儿,所以周宝璐瞧见大些的胖宝宝,也是爱的不得了,只是她身子重,也不敢抱她。
从荷包里摸了糖逗她吃。
谨妃特别紧张的道:“娘娘怎么到妾身这里来了,娘娘身子要紧,有什么事吩咐,只管打发人叫我就是了。”
周宝璐不明白她在紧张什么,只是笑道:“苏太医嘱咐我每日要走走,今后才好生呢,我就在外头走一走,走到前头突然想起昨儿娘娘送了我些香料,就顺脚过来道个谢,也是礼数。”
谨妃忙请周宝璐进去坐,一边道:“娘娘也太多礼了,一点儿香料,叫娘娘特意走来,妾身怎么当得起。若是累着了,倒值得多了。”
进去坐下,献了茶,周宝璐单刀直入:“昨儿娘娘是个什么意思?我没弄明白,是以索性来问问,这会子也没外人,娘娘只管说就是了。”
啊?
谨妃张着嘴,一脸的回不过神来。
她是个特别明艳的女子,有桃花似的眼睛,这时候张着嘴回不过神来,放在别人脸上就是一脸蠢像,可在美人儿的脸上,就是有趣儿,周宝璐扑的一笑:“娘娘昨儿吩咐我舅母带给我的,可是忘了?”
谨妃这才闭上嘴,然后又张了张,循环好几次,才说:“娘娘、娘娘就这样说出来了?”
周宝璐奇道:“为什么不能说?”
谨妃感觉自己与周宝璐好像不在一条线上似的,对这个疑问简直难以解释。她生在一个并不显赫的家庭,只是家中虽然不怎么样,人却不少,当然,比起豪门大户,是比不上的。
至少奴才的个数就比不上。
只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说格局小,但各房主子,家中老太太、亲戚之类,该有的类型还几乎都有,各种豪门大户所发生的事儿,也都差不多见识过了。
谨妃是个性子爽利的,从小儿就是有一句说一句,她是姨娘所出,作为庶女,并不得宠,是以常被她姨娘教导:“有想法别挂在脸上!多看看人家的鼻子眼睛!还有,有事儿不能直说,要暗示,要心领神会!”
就是她如今在宫里好了,熬出了头,得了妃位,她姨娘也好了,在家里有了体面,虽不能见面,却常趁着娘家给送东西或是请安的时候带话进来。依然是十分不放心她那脾气,再三的嘱咐。
“不管什么事,多试探,话说的婉转些,迂回些,宫里的娘娘们都是人尖子,根本用不着你说,只需动动眉毛眼睛就能心领神会的!”
谨妃在家里没练好,在宫里又修炼了十年,才把以前说话的劲儿改掉,总算修炼到如今的地步,没想到,周宝璐完全没领会她的眉毛眼睛,直接就上门问了!
简直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嘛。
谨妃哭笑不得,可周宝璐一副无辜脸,大眼睛里明晃晃的: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
谨妃只得屏退了宫女,老老实实的与周宝璐说:“我在贵妃娘娘宫里听到一两句话,贵妃娘娘的娘家兄弟和嫂子,似乎在一个道观里寻了个道士,不知道要做什么,那文氏在劝贵妃娘娘,只贵妃娘娘还没答应。后来我走进去了,文氏就没说了。”
这样!
周宝璐恍然大悟,她想起那香料的熟悉味道了,是香灰嘛!原来谨妃娘娘把香灰加入香料里头,给周宝璐暗示。
可是这样的暗示,谁想得到啊!这样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多好。
周宝璐便笑道:“原来是这样,多谢娘娘跟我说。”
她忍不住又说一句:“其实娘娘这样明白的说出来,并不要紧,咱们身边的丫鬟都是自己人,总要咱们好了,她们才有体面,自然是一心向着我们的,且娘娘这样说出来,我自然承情,绝不会乱说。”
若是要乱说的人,暗示了还不是可以乱说,周宝璐觉得简直无法理解。
谨妃既然已经有了投靠东宫的决策,见太子妃娘娘这样说,她又是个憋话就难受的人,不由的便老老实实的说:“唉,娘娘您不知道,我自己也不爱这样说话,可累了。只是我家姨娘嘱咐我,宫里不比家里,我这样的出身,没有依仗,可不得好生做人么?姨娘说,宫里的娘娘们都是聪明绝顶的,但凡我眉毛一动,就能知道我想什么,叫我多向宫里的娘娘们学一学,有话多藏在心里,不过说话还是行事,都要留几分余地,不要摆在明面儿上……”
谨妃苦着脸,说:“我学了好些年,这刚有点儿心得了,偏娘娘竟然上门来问,我又不能不说……”
周宝璐咬牙忍笑。
在谨妃娘娘的那哀怨的语气里,当年周宝璐曾偶遇的那个给她吃桃子的明艳的美人又回来了,室外的秋景格外的绚丽,那位小美人,长成了一个大美人,还有了一个胖乎乎的爱笑的女儿。
当初的谨妃还说,她的娘家差了,位分大约也就到头了,可一支金簪,让她入了皇上的法眼,居然就晋了贵人,她安安静静的在后宫悄悄绽放,到今日也成就了妃位。
周宝璐觉得她定然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不声不响,不言不语,什么动静也没有,连周宝璐都没怎么关注她,此时一回头,她已经成了谨妃,倒真不愧这个谨字。而如今,卫贵妃有身孕,有帝宠,正如烈火烹油一般的热烈,她却突然投靠过来,这份火候,这份功力……简直比周宝璐自己还有信心。
就好像她已经笃定了贵妃会倒下一样。
周宝璐越琢磨越觉得有味道,越觉得这位娘娘不可小觑。
要论聪明,大约比贵妃娘娘强十倍。
周宝璐也不急着走,坐在那里与她闲话,偶尔小公主跑进来抱着腿要抱抱,混的熟了,还爬到炕上亲亲周宝璐的脸,可爱极了。
真是一个愉快的早晨。
等周宝璐回了东宫,小樱这个包打听立刻来回话:“娘娘,听说贵妃娘娘昨儿晚上叫了一晚上心口疼,太医院的太医都看过了,到这会儿也还没好呢。”
周宝璐眼珠子一转,立刻想起谨妃说的道士了。
唔,心口疼……医不好……道士……看来贵妃娘娘不甘寂寞,要弄个道士进宫来了。
道士进宫来能做什么,多少有点儿套路,周宝璐心中有数,倒也不着急,只管坐着等。
作者有话要说:郑明珠觉得她们话中有话,只是见陈夫人也不问,自然也不便追问,便不再说什么,又坐了一会子,说了些闲话,见时辰不早了,陈夫人与郑明珠就告辞出来了。
刚走到太子妃殿外的一片花林,郑明珠听到身后有个稚嫩的声音道:“站住!”
在宫中也有这样的事?郑明珠有点诧异,回头一看,却见是先前坐在贵妃身边的那一对圆脸的双胞胎,贵妃的娘家侄女儿。
其中一个瞪着她,一脸傲气的道:“你就是嘉和县主?那天是你打我舅母的?”
郑明珠眨眨眼,这一对‘著名’的双胎胞要来替唐秀月出头儿?还是贵妃的意思呢?
郑明珠说:“你舅母是谁?你又是谁?我都不认识你,哪里去知道你舅母呢?”
双胞胎显然是被人捧惯了的,大约从来没有人当面对她们说过‘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这样的话,作为被贵妃宠爱的侄女儿,又是一对长着苹果脸的一模一样的双胎胞,本身就很好认,便是没见过的人,见到这样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姑娘,都会想到贵妃的侄女儿身上去。
尤其是今天郑明珠与陈夫人进宫拜见贵妃娘娘的时候,贵妃特意介绍了她们两个。
双胞胎这时候听郑明珠这样说,顿时怒了:“你找死呢,有这会子装不认得的,当初你怎么就敢打我舅母了!我还以为多了不得的县主,见了我姑母,一样要打磨旋儿跪着磕头,那时候的威风怎么就不使出来了?哼,打量是欺负我们家没人呢。今儿我就让你知道,姑奶奶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唐秀月挨了郑明珠一顿打,伤的岂止是皮肉,更是脸面,连带唐家众位少奶奶,唐家几位姑奶奶,在外应酬的时候,有些什么口角,都被人明着暗着嘲笑过几次。
这两个双胞胎仗着贵妃宠爱,时时入宫伴驾,宫里谁不是笑脸相迎,时时奉承呢?就连宫中的公主们因着贵妃的缘故,都并不敢怠慢她们,凡事总让着三分,这双胞胎如何将别的人放在眼里,便是无事还要生非,如今因着郑明珠的出手,家里舅母姨母们,连自己母亲都被人明着暗着刺上一两句,自然早就怀恨在心了。
郑明珠本就不欲与这样的小孩子一般见识,何况是在宫里。只不过听这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自称姑奶奶,实在忍不住‘扑哧’就笑出声来,又觉得失仪,忙掩了口,却是觉得十分的好笑,眉眼不由的弯起来。
陈夫人也笑了一笑,道:“跟小孩子混闹什么,咱们回家去是正经。“
在帝都贵族圈子里,虽讲究规矩,却也更讲究脸面,也没有仗着身份动不动发落别人的,当初对唐秀月那是新仇旧恨加在了一起,更兼要护住长房家财,自然是不同的。
如今一个小孩子出言不逊,郑明珠也不至于一点就炸毛的要教训她,便点头称是,就要随着陈夫人走,可是她这副样子落在双胞胎的眼里却是在嘲笑她们,轻视她们,不由大怒:“想走?没那么便宜的事。”
双胞胎左边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目光怨恨,拉拉右边那个一直说话的,低声道:“你拖着她们,我去找慎刑司来弄死她们。”
右边那个看来对她是言听计从,顿时点头:“嗯,你快一点啊。”
郑明珠与陈夫人刚走了两步,双胞胎就吩咐身边带着的丫头婆子:“给我拦住她们!今天不给我舅母磕头赔罪,休想了事。”
郑明珠回头一看,有点无奈,当初她横冲直撞的招数此时由两个毫不惧怕后果的小姑娘施展出来,只凭谁的人手多,这身份地位的压制就都全无作用了。
可是这是在宫里,宫中规矩森严,她们带着的丫头媳妇婆子,只有一个贴身大丫头可以跟着进来服侍,其他的都在外头宫门伺候着,如今从太子妃宫中出来,除了自己的丫头——陈颐安外书房新提起来的丫头苹果,陈夫人的丫头蓝雪,也就只有太子妃宫中的两个丫鬟在前引路了。
而双胞胎带着的丫头婆子七八个,此时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来,陈夫人皱眉,转头看了太子妃宫中的两个丫头一眼,两人会意,一个就闪进一边花丛,几步就不见了踪影。
双胞胎的丫头大约也是跟着主子横冲直撞惯了的,丝毫不惧什么县主和侯夫人,得了主子的吩咐就逼上前来,人数众多,颇有气势。
郑明珠站定了,道:“你口口声声舅母,到底你舅母是谁?我打的人可不止一个,哪里记得这些。”
双胞胎说:“我舅母文唐氏,你敢说你没有打过她?”
郑明珠笑道:“原来你的舅母是她呀,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些日子也没见她出来走动,难道还没养好?”
郑明珠也是光棍到底,就算自己在人数上处于劣势,也绝对不会灭自己威风,一样冷嘲热讽,神情镇定从容,看起来丝毫不惧。
双胞胎气的浑身发抖,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别的人或是笑脸相迎,奉承讨好,或是落到她的手里就怂了哭着求饶,还第一回碰到郑明珠这样的光棍。
虽然心中打着鼓,觉得多半要吃这眼前亏了,可依然该嘲笑的依然嘲笑,半点不让步。
陈夫人在身后好笑的摇摇头。
这个儿媳妇,说她性子好吧,和一个小姑娘也能斗气,说她脾气不好吧,平日里见谁也都笑脸迎人,连家里的表小姐都喜欢她。
不过也是,若是被人一吓就怕了,今后又如何撑得起一个家呢。
那双胞胎跳脚叫:“都给我拿住她,掌她的嘴,我看她还敢胡说些什么,哼,真当我家没人吗,什么县主不县主的,就是公主,见了我姑母都得恭恭敬敬的,要罚就罚,要打就打,今天看我弄不死你!”
郑明珠见那些丫头逼了过来,领头的一个大丫头,显然平日就是个跋扈的主儿,此时不屑的冷笑道:“县主可听到我家小姐的话了?县主在外头乡下大约能吓到几个人,在这宫里,可就算不得什么了,识相的早些跪下给我们小姐请罪,还能饶你一命。”
郑明珠光棍到底,就算要吃亏,也要闹个痛快,给苹果使了个眼色,这苹果虽是新进府的丫头,却是个伶俐的,居然立刻就懂了郑明珠的意思,从郑明珠身后闪出来,劈手就是一记耳光:“大胆奴才,敢对县主无礼。”
那丫头不妨郑明珠这边敢先动手,她自持自己这边有着七八个人,那边才三个丫头,如何抵得过,自然就只有跪地求饶的份儿,她这才敢这样大胆出头儿,此时挨了一巴掌,有点懵了,一时不知所措,回头看向双胞胎。
那小姑娘跳脚道:“蠢货,她敢动手你就不敢动手了?亏你还是我使出来的人,还不给我打,她们就几个人,你怕什么,给我打,打死了有我呢!”
哎哟,这回真是阴沟里翻船了,郑明珠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会被一个小姑娘给欺负了,真是有点啼笑皆非。
所以说,按照规矩地位行事的大人往往比毫无惧怕的小姑娘更好对付些。
有规则的场合就能找到破局的办法,可这种小姑娘一头撞过来,虽说或许在事后能收拾住,可撞过来的那一瞬间,还真是没什么好法子的。
那丫鬟也就有了底气,大约平日里并没有吃过这样的亏,此时咬牙切齿一脸狰狞的就出手了:“我把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蹄子……哎哟”
眼看打到了跟前,郑明珠很怂的闭上了眼,只听到那丫鬟话说了一半,就突然变了调,连同后头四五声‘哎哟’,‘啊’之类,她好奇的睁开眼睛,苹果一脸神气的站在当中,双手叉腰,脚下踩着那个大丫头,面前也不知是踢是打的弄翻了四五个丫头,有两个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有两个在地上就没起来。
“找死!”苹果神气的说。
郑明珠眼睛都瞪大了,这个苹果居然有这样的本事?她原不是这府里的人,是前儿刚把玲珑配了人,转天陈颐安就领了这丫头到甘兰院来给她磕头,说是太子一个侍卫的妹妹,求他安置,他想着外书房反正还有缺,就带了回来,交给郑明珠。
陈颐安还嘱咐了郑明珠,苹果的哥哥也算对自己有恩,苹果年龄小,多照看些,不用太拘着她,郑明珠自然一一照办,又将她补了外书房的一等大丫鬟的缺,因今儿进宫,郑明珠也是想着自己在太子妃宫里的时候,苹果或许会有机会见她哥哥一面,才别的丫头都没带,只带了苹果来。
没想到真是好心有好报,带了苹果,竟然就还救了自己一次。
双胞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丫头上前去就被郑明珠的丫头打了回来,还一个打好几个,立时哭叫起来:“哪里来的不要命的奴才!居然敢动手,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谁!敢惹我,我要把你千刀万剐,我要灭你九族!”
这简直是双胞胎人生以来最大的挫败,平日里她要出手伤人,对方根本不敢反抗,有些甚至连躲都不敢躲的。
何尝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她却又不如郑明珠这样的光棍,见苹果厉害,却也只是哭着跳脚叫骂,并不敢上前来。
郑明珠回头看一看陈夫人,陈夫人见事情闹到这样的地步,自己又吩咐了丫头去请太子妃,倒也不急着走了,只是给郑明珠使了个眼色,让蓝雪扶着,坐到前面黄金花树下的木椅子上歇着去了。
郑明珠见状,自然也就不走了,双胞胎哭着叫骂,也没什么新词儿,翻来覆去就是那两句,不信郑明珠竟敢指使丫头反抗,又赌咒发誓要郑明珠和她的丫头好看!
郑明珠好整以暇的站在她面前,却并不理会她的哭骂,只是好奇的向苹果打听,她这算是个什么功夫?
双胞胎这次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有贵妃娘娘傲视后宫,换成任何人或许都会给这双胞胎几分面子,包括比郑明珠位分高的。
但郑明珠偏不,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任何后果的承受力都要高一些,反正都是拣的命,无非就是再死一回罢了
她重生以来,需要做的都做了,唐家并不再需要她,如今越发就是拣的日子了。
再说了,她是县主,这场冲突她绝对站得住理,真正的后果无非就是得罪贵妃娘娘,这点她还真不怕,她家那位大爷,得罪贵妃只怕更狠的多。
她这点算什么。
是以郑明珠一点负担也没有的,听着双胞胎的哭闹,愉快的和苹果聊着天。
苹果只有十四岁,和名字一样,有着圆圆的苹果脸,红扑扑的,身材也圆圆的,圆胳膊圆腿,平日里非常活泼。
因并不是买来的丫头出身,大约并没有人牙子调教过,严格说来,苹果真不像个丫头样子,不懂规矩,不懂礼节,常常比郑明珠还起的晚些,不过因陈颐安特地嘱咐过要多照看她些,加上又年纪小,郑明珠常吩咐其他几个大些的丫鬟们不要拘了她,平日里只派她一点儿小差使,倒是玩的挺开心的。
苹果一脸豪气:“我跟着哥哥学功夫呢,哥哥才厉害,一人能打好几十个!只是哥哥从来都不愿意教我啦,说女孩子学来有什么用,今后嫁不出去!哼,我哪里没有用了。”
不过苹果也老实:“我学的这点也就欺负几个丫头啦,别的可不成。”
郑明珠笑,她也猜想苹果不过是学了两招花拳绣腿,又有一点力气,双胞胎的这些丫头也都是娇怯怯的,力气刚够倒茶收衣服罢了,倒刚好是苹果欺负的范围。
两人在这边聊天,双胞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那几个丫头终于都爬了起来,再不敢上前,只得都去劝着双胞胎。
小姑娘又气又怒,谁上前都挨耳光,噼里啪啦打的好不热闹,郑明珠瞥了一眼,倒是与苹果聊的挺开心的。
侍卫的群体本就格外与众不同些,郑明珠平日里见的少,听的也不多,此时听苹果一脸崇拜的说着她哥哥的事迹,倒是颇为新奇。
做大人物的侍卫是提着脑袋当差的活,和宫里这些站着守门的侍卫完全是两码子事,个个武功高强,忠心耿耿,舍得替主子挡刀箭,背黑锅,不过出路也是与这宫里的侍卫不同的。
宫里的侍卫,泰半是勋贵子弟出身,并不需要用命去博前程。
这些侍卫,在给主子卖几年命之后,往往会被安排进军营,当一个小校官之类,熬一熬资历,攒一点军功,主子便会不动声色的提拔他们,慢慢的往上升,做到一个中层军官也不算难。
同时,他们也成为主子在军队的一股势力。
郑明珠在陈颐安的熏陶教导之下,自然远比苹果想的远些,顺着苹果的意思就想到了这些,苹果自然不懂,只是一脸欢喜,哥哥自从做了太子爷的侍卫,家里钱财宽松了许多,自己又进了侯府伺候,少夫人和大爷都宽宏大方,吃的穿的都是上好的,又不用怎么干活,比在家里可舒服多了。
两人说话间,远远的走过来一群人,领着她们来的,正是先前就跑掉的另外一个双胞胎。
小姑娘见状,登时就哭的更大声了。
那个小姑娘一见,连忙跑过来问:“妹妹你怎么了,嘉和县主又欺负你了吗?”
双胞胎妹妹抽噎着说:“姐姐姐姐,嘉和县主指使丫头打我,嘤嘤嘤,快要把我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