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臭袜子般的躺在地上,倾听着他女人的哀哭声。
“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老子是在做梦,肯定是在做梦。”
李南方白痴般的喃喃自语着,伸手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下,希望能从梦中醒来。
“哇,哇——”
忽然间,有婴儿嘹亮的哭声,从那边传来。
接着,就听到汉姆哑声喊道:“快,快把孩子还给我!”
怎么回事?
哪儿来的孩子?
有些懵逼的李南方,努力抬头看去,就看到杨逍左手里抓着个全身都是血水的孩子,好像拎着个小鸡仔似的,满脸饶有兴趣的样子,在月光下看的格外清楚,正在打量着手里的孩子。
平躺在地上的汉姆,努力抬起脑袋,伸出的双手,剧烈颤抖着。
杨逍看似凶狠的一脚躲在汉姆肚子上后,那个把他老妈差点折腾死的小崽子,就像炮弹那样——嗖得一声从他娘肚子里窜了出来,落在沙滩上,和他那个刚被踹出去的老子那样,脸朝下。
在娘肚子里折腾太久的小崽子,来到这个世界上后,基本都是被羊水灌到,或者缺氧,处于懵逼状态的。
他们不会哭,甚至都不会呼吸。
这时候,就急需有人抓住他双脚,把他倒过来,控控嘴里的羊水后,再在屁股上拍一下。
小崽子受疼后,本能的就会张嘴大骂——你妹的,谁在拍老子的马屁?
他这一骂,就会吐出嘴里的羊水,就会喘气了。
杨逍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在烈焰谷时,也从没有哪个教众,有资格值得他去客串接生婆,但生孩子在中医里的重要性,本来就是首屈一指的。
任何的病症,都比不上新生儿能活着来到这个世界上,更重要。
所以杨逍当初在学医时,首先要学的,就是该怎么解救难产孕妇,力保母子平安。
今天,是他中医学成后的首次,为人接生,并大获成功。
尽管过程着实的粗鲁了些。
不过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真丑,你当我稀罕么?”
看到小崽子一脸老太太般的褶子,与他以前所想象“粉妆玉琢”的小宝宝形象相差太大后,杨逍很快就没兴趣了,抬手就要把孩子扔给汉姆。
幸好,他在即将扔出去后,总算想起这可不是小鸡仔,而是像他一样的小生命了,再这样扔出去,貌似有些不合适。
还是拎小鸡仔似的,递给汉姆吧。
“孩子,我的孩子。”
汉姆一把抢过孩子后,紧紧地抱在怀里,也不顾他满身都是血水,低头在他身上狂吻起来。
边吻,泪水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李南方,快,快过来,看我们的儿子——哈,哈哈,他真是儿子啊!我当初怎么说来着?”
能活着抱着儿子的事实,让汉姆有了类似于回光返照的大精神头,哈哈大笑着,手指在孩子的小不点上撩了下,回头呼唤李南方快点过来。
该怎么说,才能形容李南方这个当爸爸的,看到儿子平安出生后,连滚带爬爬过来的动作?
嗯,就用连滚带爬吧。
这会儿,只要汉姆母子能够平安,别说是说他连滚带爬了,就算说他是死过来,他也会死过来的。
一般来说,男人的神经,普遍地比女人大条很多。
他们也更善于在更短的时间内,把失去控制的情绪,调解到正常模式。
看到儿子活生生在这儿挥动着四肢哇哇大哭后,李南方才知道杨逍刚才那样搞汉姆,不是在折磨她,而是在用一种非常“高明”的催产术,能让站生的小崽子,顺产下来。
他误会了杨逍。
杨逍,有恩与汉姆母子。
尽管李南方觉得他早就该出手相救,不是站在旁边满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汉姆受罪。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就好比有钱人,人家借钱给快要饿死的穷人是情分,不借是本分,不能因为不借钱,就痛恨人家冷血的——虽说,杨逍就是冷血的。
可他最终出手相救,让汉姆顺利把孩子生出来,这就是最大的情分。
于情于理,李南方都该对人家说声谢谢。
“我稀罕你的感谢吗?哼。刚才,是谁疯狗似的乱咬人了?”
杨逍嗤笑的动作,又把李南方虔诚的感谢,狠狠踩在脚下了。
李南方被说的老脸一红,无言以对。
人家说的没错,貌似。
可能是觉得孩子的哭声,给这个枯燥的小岛上平添了很多生气,让杨逍终于意识到多一个人,就会多一份乐趣了,不想汉姆就这样死去。
想了想,他到背着双手,走向了椰林那边:“把你儿子的脐带咬断吧。顺便再安慰安慰你女人,让她好好休息下,我还有话要问她。”
杨逍说到这个“咬”字时,说的格外重,自然又是讽刺李南方是疯狗了。
只要汉姆母子平安,杨逍爱说他什么,就是什么。
他没意见。
这可是李南方嫡长子啊——龙城城生的那个,暂时不算。
师母以前经常说,男人唯有当了父亲,才是真正的男人。
现在,李南方总算是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看着汉姆怀里的小崽子,李南方就觉得被幸福包围了。
不过,从椰林那边传来的一声痛苦轻吟,很快把他从幸福里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