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宜纤微微抬起了眸光,看着方才他离去的窗口,似乎喃喃一般的道:“他说,只能是我。”
“什么?”秋凤显然有些没明白明宜纤的意思。
明宜纤却抿了抿唇,很快的收敛了情绪,总算恢复了沉静:“外面怎么样了?”
李均竹来过,她到底不放心。
秋凤瞧着自家小姐情绪收拾的这么快,也是知道没法子再问下去了的,只好讪讪的道:“春喜她们都晕过去了,一会儿奴婢把她们叫醒就是了。”
李均竹先前说,现在能说话的就他们两了,所以不用担心。
这样看来,八成是他的杰作了。
她发现她真的半点不能小看了他去,这个男人人前冰冷如霜,人后对她却似乎总是那般赖皮的模样,明宜纤渐渐习惯了人后的他,也是这样的他,让她差点以为他是个简单人物。
可他偏偏不简单,他所看重的任何人或者物,他都是做到,他要见她,就算她不乐意,可他还是进来了,他若是真的要娶她,他最终也会做到。
他对于明家的目的,也一定会达到,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城府深不可测,却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男人。
她差点以为,他只是个赖皮。
明宜纤头一次为自己的“轻敌”感到懊恼,可懊恼过后,她却也不免觉得有些好奇,他若是今日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该用什么手段去达到这一切?
他不会放弃明家带给他的利益,他却也不会娶明宜羽,反而要娶她,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谁都知道,那他该如何兼得?
明宜纤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她也不知道,李均竹到底会用什么办法。
等到院子里的丫鬟们清醒过来,大都觉得自己是不小心睡过去了的缘故,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被主子发现自己偷懒的事儿了,然后落得一顿教训。
明宜纤想着事儿,便也没出门一步。
春喜养了几日,脸上的伤已经好些了,她上次骤然被明宜纤拉出去给明宜羽消气,挨了这么一顿打,其实心里很是害怕,害怕四小姐看出什么来了,害怕四小姐要她好看。
可四小姐却后来又送来了药膏,还嘱咐她好生养病,她一时又觉得四小姐应该是没看出来的,不然她怎么会还对自己这么好?
这么一想着,春喜心里的底气又足了几分,鼓足了勇气,总算进了屋子。
“给小姐请安,奴婢这几日未能伺候在小姐身边,还请小姐恕罪。”春喜福着身子跪下去,声音便有了些许哽咽。
明宜纤这才被拉回神来,看着她道:“快起来吧,你身子还未大好,别累着自己了。”
春喜眼睛一红:“奴婢不敢起来,奴婢还要跟小姐请罪,上次的事儿,若非奴婢自作主张,给二小姐端上了锦罗春,也不至于让二小姐生这么大的气,都是奴婢一时疏忽······”
秋凤一旁心里冷笑,装的可真像,还一时疏忽,分明就是故意的!
明宜纤面色沉静的道:“你也不必懊恼了,这事儿我也没想到,二小姐是贵客,你给她端锦罗春招待也算是机灵了,只是她自己偏激,怪不得你,倒是我为了让她消气,也不能护着你,只能让人责罚了你。”
春喜一听这话便安心了,连忙道:“奴婢不怕责罚,奴婢愿意替主子分忧,只要小姐觉得奴婢是个有用的,奴婢便觉得值得了!就怕小姐赶了奴婢走!”
明宜纤这才笑了:“好了,跪着也不像话,你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