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你一人说了算,你今日何必来找我?”元瑾生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他,唇角的笑意,也淡薄的没了。
元瑾生看着他,缓缓的道:“因为你知道,你一个人说了不能算。”
蒋焕眸光一凌,显然被元瑾生说中了。
若是寻常人,蒋焕一个人说了,自然是可以算的,毕竟在大敌当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错过一个,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这个人,偏偏是元瑾生,他虽然只是在翰林院当了个闲职,但是在朝中的地位,却是不容小觑,上至文臣,下至贫寒书生,几乎都以他马首是瞻,在大周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这样一个人,就算整日里闲散的呆在屋里,也不是能轻易对付的。
所以蒋焕一个人说了,不能算。
最起码,得有确切的证据,可关于元瑾生的出生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年,蒋焕怎么可能找到证据?
蒋焕眸光凌厉了几分,袖中的拳头握紧了,冷冷的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是在向我耀武扬威吗?”
“随你如何理解,反正小蒋将军今日给我扣下的帽子,我是不会认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蒋焕冷声道。
“什么目的?作为大漠人却在大周为官的目的吗?”元瑾生嗤笑一声。
“在乐儿身边的目的。”
元瑾生眸光微微一滞,面色也染上了几分寒霜:“她是我徒弟,该不该呆在她身边,也是我说了算。”
蒋焕骤然拔剑,指向了元瑾生:“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算盘,若是胆敢动她分毫,我定不会放过你!”
元瑾生淡淡的抬眼看着蒋焕,丝毫不畏惧那凌厉的剑尖正指着他的眉心似的:“你想怎么不放过我?杀了我?”
蒋焕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不敢?今日杀了你,就算得了天下学子的怨恨,可我不在乎名,不在乎利,他们怨恨我,又何妨?”
茗烟都吓傻了:“你,你,你快把刀放下!你什么人,胆敢对我们公子下手,你,你,你·······”
元瑾生却面色无波无澜,良久,才牵起一抹浅浅的笑:“天下学子的怨恨,你不在乎,她若是怨恨,你也不在乎?”
蒋焕的手骤然顿住,面色都僵硬了起来:“你!”
话还未出口,便听到乐儿惊慌的声音:“蒋焕哥哥!你做什么?”
她原本是过来上课的,心情郁闷的要命,恨不得干脆不来了,可没想到的是,走到了万粹阁门口,却竟然发现了蒋焕哥哥的马儿,他的马她自然是认得的,这些年了,还是那一匹,乐儿心里顿时欢喜了起来,以为是蒋焕哥哥也来找元瑾生求教了,便欢欢喜喜的跑进来,可没想到,一眼看到的,却是这等剑拔弩张的境况。
蒋焕转头,看向了乐儿,再抬眼看了看元瑾生,心里一阵火大,冷声道:“杀了这乱臣贼子。”
乐儿连忙冲过来,挡在了元瑾生的前面,着急的道:“怎么可能呢?师父他怎么可能是乱臣贼子,他在大周很受敬重的,蒋焕哥哥你是不是弄错了?”
蒋焕心口狠狠一痛,抬眼再次看向元瑾生,却见他唇角牵起了一抹笑意,带着得意的味道。
她呢?你也不在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