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梨这才道:“不知沁嫔娘娘想要打听何事?”
意柳正色道:“娘娘把瑞王妃当做值得信任的人,才想要与娘娘说此事的。”
香梨听着这话,便知道想必是大事了,便也不敢怠慢,道:“嗯。”
“瑞王妃大概还记得此前娘娘跟您提起过的二十年前的旧事。”
“自然是记得的。”
“娘娘对于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一直都很耿耿于怀,这些年在冷宫,所以没法子去细究些事情,如今好不容易出来,娘娘便吩咐了奴婢暗地里去查访一番,如今唯一的线索就是当初给娘娘接生的产婆,当年她给娘娘接生后不久,就被遣送出宫了,奴婢打听到的消息是她在乡下的老家,所以特意派了人去将她请来,可回来的人却说,她已经疯了,而且,一听说是宫里来的人,便疯的更厉害了,完全不受控制,想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香梨蹙眉道:“这事儿可怪了,难不成当初那个女婴不吉利,所以连产婆都得处置吗?不然那产婆怎么会是这般命运?”
意柳却道:“奴婢原本也这么觉得,恐怕是当初陛下对她做出了处置,可真正离奇的是,当派去的人亮明身份说自己是沁嫔的人之后,那婆子突然噗通一声跪下,一个劲儿的磕头,说对不起娘娘,还一直发疯的喊着,‘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孩子在哪儿’。”
香梨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话什么意思?那孩子难不成还活着?!”
意柳“噗通”一声跪在了香梨的跟前,眼眶已经红了:“娘娘得知了此事,几乎昏厥,虽然不知道那婆子是不是疯傻了胡言乱语,可她的表现就说明当年之事并不那么简单,娘娘伤心欲绝,就是想要找出当年的蹊跷来,找出真相来,若是那位小主子还活着,若是她还活着······”
香梨连忙将她扶起来:“你快些起来,若是有什么事儿,你先说吧,不必这般。”
意柳却不起,道:“我家娘娘这些年在冷宫,娘家也早就断绝了往来,没有任何势力,这次能找到那位产婆已经是极限,要找出当年事情真相,我家娘娘一个深宫妇人,自然是难上加难,只有求瑞王妃帮帮忙,略施绵薄之力,若是能寻到一星半点的线索,沁嫔娘娘也是感激不尽。”
香梨叹了口气:“这事儿也不是我不愿意帮你的,只是此事也不简单啊,毕竟都过了二十年了,更何况我也没参与过,对于这件事儿了解的都是皮毛,就算是要查,也难查。”
“不,这次的事儿,瑞王妃最合适查,”意柳道。
“嗯?这话怎么说?”香梨诧异的道。
意柳定定的道:“当年的事情,定然跟已经失势的元妃脱不了干系。”
——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香梨腿上有伤,也动弹不得,只有斜靠在软榻上发呆,想着今日发生的有些事儿。
许是这几天去狩猎,郭寒这几日不在京中,昨儿郭寒前脚才回来,后脚便有一些三省六部的人前来,大概是遇上了棘手的事儿,求着郭寒解决,所以今儿回来的大概是要晚一些了。
郭寒进来的时候,便瞧见她赤着脚靠在贵妃榻上,走神去了。
“这么凉的天,你还给我光着脚,腿上伤了还想染风寒不成?”郭寒说着,便坐到了香梨的身边,给她看了看腿上的伤,恢复的还不错,这才算是放了心,将她的小脚用宽大的手掌捂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