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在她背后听着她嘀咕了一堆，脸色越来越有些不太好。

他若是没有记错，早先自己脑子被她敲出问题之后，唤了她颇长一段时间——“娘”。

所以他现在是沦落到和一只章鱼共一个“娘”了？

这条鱼，是母爱没地儿散发了？

很明显，一边的火曜和金曜，甚至金曜都是记得当年的事的，此刻都忍不住暗笑，只是不敢笑出声来。

虽然这些琴笙身边的近卫们都神色如常，也从来没有人提前当初他脑子被楚瑜打坏之后做出来的种种……异事。

但琴笙是何等敏睿之人，他便是修养再好的菩萨，此刻脸色都有点不太清淡了，何况他并不是个真修养好的人，反而相当的睚眦必报，在众生前挂着那玉面观音的面具，也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

否则当初在新婚之日他被宫少宸一炮仗烧得彻底清醒恢复正常的时候，虽然记起了所有的事儿，一时间心情复杂，明明此女论罪，最是该杀，然而他更明白她早已成了自己同命蛊般的存在。

他从未曾想过自己此生还会遇见这样一个人。

世上只独她一味药，是毒药，也是解药，这辈子是绝不会放她走的。

他还拿不准要用什么态度对楚瑜时，却还是见了她眼底的惧色与恨意之后，明知应当用缓和些的手段让她服帖，但就忍不住大婚当夜就把那些玩窑姐儿的卑劣手段一样样地往她身上使，将她磋磨得凄惨，只恨她竟敢不喜此时的自己，竟敢用那种厌弃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