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嬷嬷心疼之极,赶紧站起来,甚至顾不得尊卑,忍不住低声对着廉亲王埋怨:“殿下,县主只是想要见见故人,却受了这般委屈,连一介贱民都能给她脸色了,您就不心疼县主身子娇弱么?”
说罢,她恶狠狠地瞪了眼楚瑜,在廉亲王脸色冷下来,还未发作前一溜烟迈着小脚也冲出了门。
楚瑜看得啼笑皆非,只觉得这个缙云县主简直是林妹妹和琼瑶女主的合体,简直太能演。
她看着廉亲王脸色很差,便也不会多停留,干脆转身也出了门去追琴笙。
一时间整个花厅里就剩下金姑姑、红袖和廉亲王,并着周围伺候用膳的仆婢们。
金姑姑见廉亲王神色阴郁,她眸光微转便摆了摆手,红袖立刻敏锐地带着所有的仆婢们都迅速而安静地退了下去。
廉亲王端起了茶盏,慢慢地喝了一口有些凉了的茶,脸上一片郁色地叹息:“本王是不是错了,就不该心软将菁娘带进你们绣坊。”
如此这滋味着实不好。
金姑姑见状,起身去小炉上提了一把烧滚的银水壶过来,一边给廉亲王重新冲了茶,一边淡淡地道:“殿下不必自责,您这软心肠也不是一两日了,三爷也不是不知。”
但若这位亲王殿下不是这样不爱涉权势争夺的心肠,闲云野鹤的心怀,主上也不会愿意与他保持着往来。
廉亲王接过金姑姑手里的热茶,有些疲倦地靠在紫檀高背椅上,无奈地笑了笑:“是啊,只是菁娘那孩子实在太执拗,四年前见了琴笙那孩子一面,便固执地不肯嫁人,甚至愿意接下南风织造,也是为了能靠近琴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