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寂这么多年,身为罪臣遗孤,却还时刻关注着朝廷的动向,事无巨细,似都了若指掌,不管这样的人多有才华,她都用不起,也不想用。
野心太大的人,迟早会将她这小庙一同拖下水。
封逸一愣,有点怔然地看着楚瑜的背影,她……是在赶他走?
……
“这位小姐请。”耶律奈含笑将楚瑜引上了画舫的包间。
包间门口清一色穿着鹅黄小袄的婢女,见楚瑜来了,立刻奉上一只盛着热水香花的八角小铜盆。
“请您净手。”那婢女恭谨对着楚瑜道。
“县主娘娘的规矩不少。”楚瑜挑了挑眉,看了眼霍二娘,见霍二娘轻嗅闻了一口气朝她点点头后,便从善如流地洗了手。
又有黄衣婢女用绸布帕子替她擦干净了手,再取了湿绸帕子继续请她净脸,最后取了软底绣鞋让她换上。
连带跟着的封逸、霍家姐妹都如此这般被捣腾了一遍,就差沐浴净身了。
一番折腾后,在霍二娘都不耐烦地想揍人的时候,画舫船舱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请。”那耶律奈领着他们一同进了船舱。
楚瑜一进船舱就忍不住微微挑眉,暗自赞了一声——真真奢华。
清一色的从暹罗运回的贵沉香家具,鲛珠纱为垂帘,窗口蒙着西洋的水晶玻璃,空气里燃烧着百金一两的鹅梨沉水香,空气里暖融似Chun夏交集之时,寻常人用来做披风的白色狐狸毛,在这画舫船舱里却成了铺在地面上的毛绒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