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停下!”她背对着队伍吼道,查文斌摸了一把那孩子的手腕,脉象十分虚弱,得立刻找地方给他升温。
环顾四周,到处都是一片黑乎乎的戈壁。恍惚间,胖子的头灯扫射到东南方位有一片灰蒙蒙的东西,他觉得有点遮挡物,总比眼下毫无遮挡的要来得强。
“那儿!去那儿!”
架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天成,几个人朝着远处的小点开始移动,待走近了一看,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这儿竟然有一座木屋,更为重要的是木屋的间隙里隐约透着一丝闪烁的火光!
敲门,无人应答。再敲,又等了片刻,还是没人。于是超子便试着推门,门竟然没锁,自个儿开了。
屋内正中的位置燃着一盆正旺的炭火,烧得红彤彤的,炭火上还挂着一个黑乎乎的炉子,里面正“咕嘟嘟”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酒香。
几人刚想进门,便听那屋里有人喊道:“谁允许你们进来的啊?”
“有人啊?”超子探头打量着,东边的角落里还真有个人裹着一床脏兮兮的被子在那蜷缩着。那人没回应,他又道:“我们迷路了,有个两个同伴都伤的有些厉害,能否借您的屋子歇一歇?”
那脏杯子轻轻挪了一下,不情愿的道:“把门先关好,多冷的天不知道嘛?进来后,别打搅我睡觉!”
一边道谢,一边忙着进屋。有了这个小屋,加上这盆炭火,倒也让他们暂时忘却了去追究,为什么这茫茫戈壁里会出现这么一座奇怪小屋?
看着天成那紫中泛白的脸,查文斌给他轻轻搓着手背道:“这孩子冻得够呛啊。”
“怎么办啊,眼下这条件,我真怕他撑不住……”
那男人又道:“把壶里的热酒给他灌下去不就行了!”
风起云也是着急,伸手就去拿那壶,但却忘记壶把上的温度极高,烫的她“啊”的一声。
“真笨!”那男人嘟囔了一声后,掀开了那床烂被子,超子瞥见他身下压着一杆明晃晃的猎枪。
终于是瞧清楚了,这是个满脸长满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五大三粗的,披着乱糟糟的头发,浑身裹着一层又厚又粗糙的兽皮。男人走了过来,捡起旁边的一块黑乎乎的布,又找来个破碗给倒了一碗酒。
“拿着!”他对查文斌又喝道:“难道还要我教你怎么喂么?”
灌了两口酒,天成便开始咳嗽起来,又听那男子道:“再来个人把他衣服脱了,再用这个冷的酒推,一直推到皮肉发烫发红!”
按照他的法子一阵折腾,天成的脸色终于是慢慢好了起来,不等全身推完,已经睁开眼睛了。
“老哥,看你这身打扮,莫不是这儿的猎人?”
“嗯,”他低声哼道:“就是这猎物来的太晚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