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图以为这是先去的村民给他换的,哪知听那陈书记道一早看见便是如此,他昨晚就给自己准备好了后事。
“接你的通知后我们就上山了,本来是准备给他帮忙倒腾一下屋子,谁知……”他把一封信件交给了河图道:“我们上来的时候身子都凉透了,估摸着也就是你们下山后不久。要不是他留下这封信,你们几个怕还真就说不清楚了。这信中交代后事说让你们来办,一切从简,他大概是知道自己到时候了。”
这老道原本就已经成了“公敌”,这一死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皆大欢喜,可唯独他们几个心里却不是滋味儿了。事到如今,河图觉得这件事不能再瞒着查文斌了。
“他日要是师傅觉得是我们的原因,才让这老道走的,那就越发是说不清了。”
回到家中的三人把这事情原委大致说了一遍,果然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查文斌气归气,但他们几个把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剩下这烂摊子他是不出面也得出面了。
“我不去,将来会被人戳着脊骨骂!骂什么?骂我逼死了人一个孤老道!骂我教唆他们去夺人山门!”这是他对冷怡然说的话。
“哪有那么严重……”冷怡然劝他道:“这儿不是那老道留了信嘛,信上说的很清楚,太平观交给他们重建也是他的遗愿。”
“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我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去招太平观你们非不听!那地方是你们能去折腾的嘛?回头我再来跟你们好好说道,现在都跟我走!”
汪道长的后事按照他的遗愿,一切从简,当天傍晚骨灰就被接了回来,连同他的遗物焚烧后一并被洒在了西边的林子里。查文斌全程什么都没做,只是在他遗体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也许这就代表了他对这位前辈所有的敬意。
下了山查文斌这才说道:“我知道你们这阵子一直在鼓捣什么事儿,但没想到最终还是鼓捣到这儿来了,真的是天意。当年这位汪道长的父亲,曾经就想过把这太平观托付给我师傅马肃风,想请他入观登坛,但师傅最终还是拒绝了,你们知道为什么嘛?”
超子道:“马真人那是散仙,自由惯了,肯定不愿意被山门束缚。”
查文斌摇头道:“非也,山门就算困得住身体也困不住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师傅自认为挑不起这个大梁,太平观是一枚风水局上老早就布下的棋子,可大可小。往小了说,能定这安县方圆百里的风水,往大了说,弄不好会左右天下的运势。
这座太平观亦正亦邪,这个中的凶险并非只牵扯到一座道观或者一个村庄那么简单。师傅当年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驾驭,只劝他们等有缘人。原本这道观在这一代手上已是气数已经,剩下的交给天道便可,可你们倒好,非要强行接手过来。这人力一旦介入,定数又会再起变化,如他所言,是凶是吉现在真的很难判断。”
超子道:“既是这样个烫手山芋,那就索性别管了,反正现在什么都没开始,一切都不算晚啊!”
“你以为还没开始?”查文斌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早就开始了,当你们把叶秋拉进来后,再想退已经来不及了。”
河图不解道:“他只是说秋哥杀气重,能镇住龙脉,这好像也没什么吧。”
“没什么?”查文斌苦笑道:“你们真以为他不懂得算命之道啊?他比谁都清楚,点破叶秋的天机会意味着什么,只要天机一破,叶秋就必须镇龙。没有龙气中和,杀伐过度只会让他入魔道。如此一来,叶秋就不得不留下,他这太平观也就能在续上至少一代了。你们以为是赚了人家一座道观,其实他要挣的是你的一生都被牢牢困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昨儿睡着了,早上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