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七娘嘴上蛮不情愿,身体却诚实的很,坐了下来,认真核对起了账本。
足足看了一周,才把所有账本看完。
孙七娘累的连睡两天。
帝韶和往常一样,最多只睡四个小时,四个小时一到,马上爬起来做其他事。
虽然不再建文云阁,帝韶却拿出了一大堆钱在京城置办学堂,尽微薄之力让没钱读书的人们能上学。
除此之外,帝韶还下令自己旗下的所有文云阁,效仿自己的行为,拿出钱在他们当地置办学堂,让想读书的人有书可读。
无论是男女老少,只要他们想学,就让他们去学。
除了置办学堂,还要请夫子,这笔花费不算少。
幸好各地文云阁都有钱,都拿得出这笔钱。
受到帝韶恩惠,能上学堂的人们亲切的称呼帝韶为瑛姑。
文云阁的人听到这个称呼,曾经不满,试图纠正过大家。
毕竟他们的主子还年轻呢,怎么能用得上姑这个词。
但是帝韶制止了他们的行为。
外面的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毕竟名字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况且她也满头白发,看起来也的确不像是二十八的,像是四十八。
学堂办起来的第二年,帝韶因劳累过度,早早的走了。
在各地的文云阁的老板们,得知消息快马加鞭的往京城赶。
其他被帝韶一手培养起来的人们都想去,可却不能走,必须得有人守住文云阁。
举行帝韶葬礼当天,各地文云阁全都挂上了白布丧幡,停业七天,众人悲痛不已。
虽然死去的是一个靠卖艺为生的卑贱之人,但各地的百姓们都自发的为帝韶送行。
瑛娘是靠卖艺而活的卑贱之人没错,但是她开办学堂,值得让大家尊重。
早已登基成皇的司空夜南,站在皇宫城墙上,眼中情绪隐晦,望着远处浩浩荡荡送行的队伍。
司空夜南贴身心腹太监,看出了司空夜南隐忍的悲伤,小声提议道:“皇上,要不乔装打扮一番去看看?”
司空夜南摇了摇头,“朕要是去了,她肯定要说朕不干正事,不是明君,到时候她在下面等着看朕的热闹,可就不好了。”
但凡出宫,他都会去见一见瑛娘。
他亲眼看着瑛娘身体越来越差,赏给过很多珍贵补品给瑛娘。
可这家伙转头就给手下吃了。
还说什么她那身体吃了也没用,给手下吃效果好。
说到底,这家伙也就如师父所说的一般,性情古怪,让人琢磨不透,但对自己人却是好的没话说。
“皇上,那要不要您亲自提笔赐文云阁一块牌匾,也算是夸奖瑛娘办学堂,造福百姓。”太监再一次提议道。
“她就喜欢自己那不值钱的木牌匾,别人给的她都不会喜欢的。”司空夜南太了解了,“朕目送她一程就够了。”
他要是大张旗鼓送她,瑛娘知道了,肯定在下面念叨他。
说什么他身为一国之君,没事做,老往她这跑做什么。
他可不想等下去后,看这家伙甩他脸色,再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