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融再点头:“以后此事便归他管了,若是有人问起,你一概不知,只说路遇强人打劫绑走我想要讹诈,幸亏杨家表哥去得及时顺利救出了我。”
“我就是这样和潘姐姐他们说的,但寿王府那边还得仔细斟酌说辞。”檀悠悠考虑得很周到:“别个能说不知,这边不能。”
夫妻俩仔细商量一回,定下应对之法,这才重新提及知业的事。
裴融道:“我看知业极为怕你,为何?”
檀悠悠道:“夫君真是慧眼如炬!来来来!且听为妻与你分说!”
她便把当时她在林子外头听到动静,怎么进去,怎么做事,遭遇了什么的具体场景说给裴融听:“……和知业共同对付贼人之时,不知碰巧还是怎么地,知业好几次险些打到我,有两回我觉着他的掌风都扫到我的后颈上了,就是这里……”
檀悠悠抓着裴融的手让他摸她后颈部:“夫君知道么,这里,只要手掌用力往下砍,人立时就晕厥过去了。还有这里……”
她又拉着他摸她的颈动脉,模拟给他看:“这样勒着,只需要一会儿,人就能晕厥甚至死掉,知业老往我这两处招呼,就算不是故意的也是蠢得要死,对吧?我很生气,避开之后使劲踢了他两脚,也不晓得踢到哪里,总之以后他就没再往我身上招呼了。
后来钟希罂不是嚷嚷着让把柳枝他们处理了么?我就着声音找到他,当头给了他一拳,知业又补了他一拳,他就叫有高手!快走!我们出去之后,知业就变得很怕我,老想着避开我,还说要丢下我去找你,我不答应,他就一直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就这么回事。”
檀悠悠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裴融道:“夫君啊,你来替我解答解答,知业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他很不正常啊!”
裴融神色肃穆:“你再把当时的情形仔细说一遍给我听。”
檀悠悠不厌其烦地又描述了一遍,重点强调知业怎么蠢怎么眼瞎,至于她怎么折腾人就轻描淡写,总而言之就是知业太脆弱,什么逞强抬车摔得满脸血都和她没关系,或许还是苦肉计。
裴融啼笑皆非:“什么苦肉计?苦给谁看?”
“苦给夫君看啊!你看啊,我只是空有几分蛮力,怎比得他技艺高强,身经百战?我是没看到夫君回来了,他肯定是早就看到了,所以主动跑去帮忙抬车再把自己摔伤,好让你看到,以为我趁你不在作威作福折腾下人。骂我罚我、讨厌我不喜欢我,那就对了!”檀悠悠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深深觉得知业就是一朵阴险的大白花。
“我知道了。我没上当。”裴融抬手抚上檀悠悠的脸,很是奇怪这张脸的表情怎会如此生动活泼,不过描述一段话而已,她就能给他身临其境之感。
“那么,夫君以为知业是怎么回事呢?”檀悠悠继续跟进。
“悠悠,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他是坏人。在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什么可能都会发生。”裴融很认真地道:“知业救过我好几次命,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赶走或是定罪,那样太寒人心。我听大夫说他伤得挺重的,得卧床休息好几个月才行,既然如此,就先让他养伤吧。”
“夫君说得很对。”檀悠悠本来也没指望能把知业怎么样,就像当初知业带她走错路,害得她险些摔进深沟一样的,这次同样没证据。但只要能够引起裴融的注意,就算达到了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