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先生唯一的不良嗜好就是爱喝几口小酒,高血压肯定也是受其影响。
仔细复诊之后,杜若很严肃地下了禁令:“以后,夫子半滴酒也不许沾了。”
这一次能把他救回来,只能说老人家运气好,下次可不定有这样的好运气。
“听到没有,您那天要是不坚持喝那二两酒肯定没事。”浮舟白一眼韩景儒,又向杜若保证,“苏先生放心,一会儿我就把家里的酒全送人,一滴酒也不留。”
韩景儒顿时一幅肉疼的表情:“别送人啊,我不喝,万一家里来了客人还能喝不是。”
平生没有不良嗜好,除了藏书,他最喜欢的就是藏酒。
那些佳酿有的都已经存了多年,现在听说要送人自然是舍不得。
听着主仆二人说话,杜若不由微扬唇角:“说起来,夫子那天是有什么高兴事,喝这么多酒?”
“啊……”韩景儒一笑,“见到一位新成亲的故人之子,臭小子娶了个好媳妇儿,忍不住多喝两口。”
“哦?”百草先生好奇地接过话头,“谁家的孩子,我可认得?”
“好早前的朋友了。”韩景儒抬手,推了推桌上放着的几本书,“苏先生,这几本书是我昨天让浮舟准备的,你拿去看看,我相信你一定喜欢。”
韩景儒已经将她看成自己的忘年小友,他自己好书,也知道杜若是同道中人,因此很自然地把自己喜欢的书向她推荐。
杜若也不客气,道谢之后捧到怀里:“那我就先回太医院,晚一点再过来探望夫子。”
百草先生留在房中为韩景儒行针,浮舟就客气地将她送到门口。
杜若翻身上马,想到一件事,转脸看向浮舟:“那天国子监春试,夫子从禁军大营回来时可有什么异样?”
当时情况太复杂,杜若也不知道老人家到底摔没摔到,多问一句就是为了防止自己露过什么细节。
“没有,夫子回来的时候挺高兴的,路上就念叨着回家要喝两口,都怪我不该纵容他。
杜若放了心,道别浮舟带马向前。
行到拐角处,她突然心头一紧,转脸看向那座简陋小屋。
如浮舟所说,韩景儒那天并没有去过别处。
那这“新娶妻的故人之子”,难道是……
沈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