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到底在哪里?夏侯昊泽一直说,在这里有托人照顾,可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若是不弄清楚这些问题,我无法安心。”
东方宝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一起去!”
秦妩冰伸手按住了他,螓首微摇,“不!你还是在这里等我!我一个人还方便一些。”
东方宝听到她要一人涉险,漂亮的眉马上皱了起来,“姐姐,宝宝现在的修为也不弱,我可以……”
话未说完,已经被她按住了嘴。
秦妩冰一脸认真地对他说,“宝宝,现在我的父亲和兄长他们已经生死未卜,我不能再让你出事,听姐姐的话,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话里的不容拒绝,让东方宝只好点了点头。
“姐姐,那你一切要小心!”
秦妩冰点了点了头,身形在瞬间如闪电一样,朝着黑营的方向,疾射了出去。
她很快便飞到了墙根下,看着有些臃肿的身子却轻盈如飞燕,那高若三米的围墙,可以难倒普通牢犯,对秦妩冰来说,却毫无威胁感,她脚尖轻轻一点边轻易地窜上了屋顶。
秦妩冰绕着屋顶转了一圈,又搜寻了一遍,仍是没有发现秦世杰他们的踪影,心里已是大呼不妙。
正欲死心下来,突然看见有一辆马车从黑营的后门方向,缓缓地朝着黑营这里驶了过来。
秦妩冰心下一喜,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丝线索。
等着马车靠近,她这才发现,原来是送饭来的狱卒。
奇怪!狱卒按道理应该是和牢营住在一块的啊!他们的饭为何会从那边送过来呢?难倒他们是分开住的?
秦妩冰举目往他们的来处望了过去,入目之处,却是一片雪白,什么也没有看见,更别提有一丝人烟了。
这时,已经听到一个狱卒掏出铜锁,“哐当”一声打开了大大的铜锁,一边在那里低声咒骂,“他妈的,天寒地冻还让老子来给这帮杀千刀的送饭,干脆饿死他们算了!”
另外一个狱卒叹了一声,“唉,老伍,你就少说两句吧!现在我们已经是三天来一趟,他们已经饿死不少人了!”
刚才老伍又说,“我呸!关到这里来的这些牢犯,有哪几个不是穷凶极恶之人?饿死了也是活该!”
“唉!走吧!别啰啰嗦嗦了!快把饭抬进去,分完赶紧走人,这鬼天气,真是冷死人了!”
秦妩冰的神念继续跟着他们。
只见他们一到牢房,那些牢犯便一个个从地下扑了上来,一个个伸长手,从粗栏里面伸出来向着他们的方向不停地挥舞着,嘴里不停地朝着两个狱卒吼叫着,“给我吃,给我吃!”
“快给我,我好饿!”
“快给我,我他妈的快饿死了!!!”
那一个个牢犯们紧盯着饭桶的渴望眼神,让秦妩冰想到自己的父兄是不是也曾便对过如此的惨状,心里忍不住为之一酸。
在这里,根本没有人权和尊严这两个词!
有的,只是一丝微薄的只想自己如何活下去的希望而已。
她突然理解了刚才那位咬人吸血的仁兄,道了生死关头,人类的兽性就会突显出来,在强烈的生存欲望面前,什么道德仁义,那都是假的。
为了生存,他们不顾一切。
狱卒小心翼翼地将饭一碗一碗地发过去,每次都是他们刚到下一间牢房,前面的人就已经开始叫嚷,“不够!不够!我还要吃!我还要吃!”
有一个没有吃饱的牢犯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他妈的黑官,他妈的狱卒,我要杀了你们!我要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伙伴们,上啊!我们一起杀了他们,冲出去!”
他愤恨地大声一嚷,马上引起了所有牢犯的共鸣。
顿时,群情汹涌澎湃,一声高过一声的声浪冲破屋顶,响彻云霄。
那一双双嗜血的目光直射向这两个狱卒,他们恨不得马上扑上去咬死他们,奔向自由。
这两个狱卒看到已经有牢犯开始使劲地撞击着那些粗栏,想要冲出来,吓得他们马上把饭勺一丢,再也不敢在这里多留一分钟,飞也似地逃离出了牢房,驾上马车边疾驰而去。
而那些牢犯,见狱卒跑了,那情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撞击牢门的声音,越来越响,听得秦妩冰暗自心惊。
如果她没有料错的话,这些牢犯在承受了长期的压迫以后,终于准备暴动了。
秦妩冰看那两个狱卒要走远了,也不再管这些人,身形疾飞,顺着马车边疾追了过去。
原来,在荒漠的前方,竟然还隐藏着一个小小的像个天然屏障的小绿洲,在这里,整齐地排列着好几排的木房子,一声声的吆喝猜拳声,正不断地从屋内传了出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些女人的娇笑声和男人的调笑声。
秦妩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狱卒竟然住在这里。
想到那些牢犯如此受苦,这些人却在这里吃喝玩乐,她的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愤怒。
那两个狱卒一跳下马车,便朝着中间那一幢最高大的木房子冲了进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嚷着,“梁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那些牢犯要暴动了!要暴动了啊!”
秦妩冰的神识跟着他们进了屋,发现里面正有一个四十来岁,长得最美鼠眼的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在调情,两个人衣衫半解,看那男人脸上不悦的目光,分明是被这两个狱卒打断了好事。
“叫叫叫,你们俩鬼叫什么?”
“梁大人,那些牢犯又闹暴动了!”其中一狱卒带着哭音说。
那个梁大人一听,吓得身子一震,马上将身上的那女人一拨开,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鼠眼一眯,双手往腰上一叉,“什么?那些个王八蛋,竟然又敢来跟老子玩这一套。来人!传令下去,带齐兵马,带齐火箭、炸药,给老子来一个,杀一个!看他们下此还敢不敢?”
秦妩冰的心中一惊,难怪这个监狱的人如此的少,只有区区几百号人,原来都是在这个狗官的残暴下给镇压屠杀掉了!
这个狗官,真是不杀他们,不能泄民愤!
集结的号角一吹响,很快各列木房子里便冲出了一大堆男人,不少人的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怪那些牢犯不该在此时暴动,影响了他们的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