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当年帝都时的一见,此时这位师弟,越发的深不可测,隐隐间,已有几分自己面见帝主之感了。
“师弟?”
乔摩柯心中微送,正想说什么,神色突然一变。
“万般造化,终无法一眼看尽!可惜,即便是诸般气运造化之惊世存在,不过一步之差,却已然沦为道友的棋子啦......”
隆隆似天音垂流,响彻空荡无物的虚无星空,那巨神,开口,其音波所至,似有无边道蕴在其中翻滚流淌:
“可悲,可笑,可怨,可怜.....”
呼~
言语间,星海似都在震颤,遥隔不知多么遥远的虚空,乔摩柯都只觉双耳刺痛,头疼欲裂。
“这般存在的战场,不是此时你我可以涉足其中的,咱们还是出去吧,师兄。”
杨间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抬手,无视了两者之间万万里之隔的星海,将乔摩柯拉出了虚无之地。
哗!
似只是后撤一步,眼前的虚无星海却已然尽数破灭消失,山巅,庙宇,草木,山石也随之显现而出。
似之前所见,皆是幻觉。
但微微抬头望去,又隐隐可见道观之中,似有两人对坐弈棋。
“师弟,这是?”
乔摩柯擦了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望向盘坐山巅卧牛石上,不紧不慢的擦拭一口三尖两刃刀的杨间,惊疑不定:
“那‘神’,是谁?老师,是在与那巨神争斗吗?”
修至元神,乔摩柯已极少有无力之感,可此时,熟悉的无力感又生出。
差距大到了无法看清的地步了......
呼!
微风之中,杨间停下动作,微微叹气:“那神自己找上门来的,不过,老师也似是早有所料,将那神困在其中。”
他心下摇头,却有句话没说,他隐隐有所感应,这神的目的,或许是自己。
“老师早有预料吗?”
乔摩柯心中一松,这才惊觉自己满面血污,周身无一不痛,微微感应,体内已暗伤处处。
“那也只有老师自己知晓了。”
杨间摇摇头。
事实上,他所知也不多,此时的乔摩柯无法观战,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道高一尺,已高的没边了。
更不必说,里面那两位,比此时的自己高了不知多少了。
“师弟也不知道吗?”
乔摩柯心下失望,他此来,最初是想要求老师赐法乔达摩的,眼下,却更为担忧了。
“师兄是在担心达摩吗?”
杨间轻扣掌中兵刃,发出如龙刀鸣:“那却也不必,老师之前,已有话留下,关于达摩的。”
“还请师弟赐教。”
乔摩柯忙抱拳。
“老师似早有预料,之前曾留言,让师兄不必担忧,达摩此去,虽有艰险,或许会遇到妖魔鬼怪,却必无危险。”
“啊?”
听得妖魔鬼怪,乔摩柯顿时淡定不能:“什么?”
呼!
杨间却是随手一抬,竖起笔直如枪的三尖两刃刀,伴随着如龙刀鸣,人已踏步下了首阳山:
“有我随行,自无危险。”
话音未落间,杨间已消失在云海之中,以乔摩柯的目力,也只见得其身影一闪,就没了踪迹。
“.......”
杨间的话没有打消乔摩柯的担忧,相反,他心里越发担忧了,能让老师派师弟随行保护,可见达摩这一路必不太平。
眼见见不得老师,只能一咬牙,跌迦而坐,心神没入神庭天网之中,欲要请一些‘继神者’沿途保护。
数十年过去,神庭天网中的‘星辰’亮起更多了。
.......
呼呼~
微风流过,吹起几片落叶,灰尘。
“阁下以为这天下神佛魔妖鬼人,谁又不是棋子呢?”
道观之中,听着耳畔冷笑,望着面前白发白衣少年,安奇生神色如常,淡淡道:
“或许就连你我,也是他人棋子,也未可知!”
“算人者,人必算之。道友又岂知,祂们,就不是棋子?”
白发少年随手落子,似全然没有被困此地的困惑与恼怒,语气随意:“本座以为可悲者,却不是那小家伙,而是你我。”
“哦?”
安奇生微微抬眉。
“万事无定,谁能尽算?”
白发少年也是抬眉,似笑非笑:“比如此时,道友以为,你真个困得住本座吗?”
闻言,安奇生也笑了:
“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