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冴子,你受伤了?”裴子云突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由神色一变。
“小伤。”冴子说着,拉了拉衣袖。
“冴子是五天前元服,很不得已。”坂上三千子说着,语气有些紧张。
“哦,发生了什么事?”
“元服”是解释“戴帽子”公卿和武士家庭,元服意味着成年礼,冴子才十岁,按照虚岁最多就是十一岁,根本不到成年礼之时。
不过日本古代,紧急状态时,有十岁或十二岁元服的事,想必是发生大事了。
“是这样!”坂上三千子忍不住眼圈有些红:“您失踪时,坂东小姐为了掩盖此事,请了校长上门,说邀请您去外国交流。”
“接下来,在今年年初时,您的父亲,山田和彦先生的公司发生了问题,有着被辞退的危险。”
“幸坂东小姐知道这事,坂东集团和公司有业务上往来,所以给了机会,算是保住了岗位。”
“事情并没有结束,三天前夜里,有恶鬼袭击,随之还有四个人,还带着枪,关键时,我给冴子举行简单元服,由冴子出征。”
“冴子杀了四人,打退了恶鬼,不过也受了伤——让冴子这样的未成年孩子出战,我很羞愧。”坂上三千子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四具尸体横在地上,幼女的石渡冴子身上染着血,取水洗刀,那种感觉让自己难以忘怀。
要是我也是武士就好了。
“三千子姐姐,我是武士,出征是我的责任——我发誓要保护妈妈和哥哥。”冴子的声音,将三千子从沉思中唤醒。
她这时突然注意到了冴子表情,起个念,顿时内心混乱:“冴子不会……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她很是吃惊,心中涌出一阵难以描述的感觉,而裴子云却没有想到这个,只是沉吟,三天,按照时间比例,恰是自己斩杀城主,想出空间的时间。
想必是敌人有了感应,故想袭击家人,要挟成人质,幸没有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故,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裴子云背脊上传来一阵凉意,怒火涌了上去,双手插进口袋里,说:“我知道了,先送直美回家再说。”
“直美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要一段时间修养。”
“嗨,那我们一起去。”
门都没有进,大家又上了车,这时东京人流很多,车队慢慢前行,裴子云和坂东嫒子还是坐在一车,望着外面的车流和灯光,裴子云喃喃:“还是很繁荣——大小姐,这次刚从异空间回来,就有了这么大麻烦,幸亏您和幕府出手,我得以全身而退,真是感激不尽。”
“还有对我的家人的照顾,也非常感激。”裴子云侧身低首表示感谢,在山田家附近,他明显感觉到了十几人的气息,是坂东家的人,这人情可不薄。
坂东嫒子低头还礼:“不用,不用,山田君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做之事。”
“这可不是应做之事,坂东家的人情,我牢记在心。”裴子云说着:“不过,幕府这次出手,虽有您在中间活动,但想应该不至于这么简单吧?”
“幕府应当也有自己考量,又送钱又抬高家格,有什么事能让我回报的吗?”裴子云正身追问。
坂东嫒子望着窗外,看不见她的表情,转过脸,捋了捋一缕发丝,正色:“本来我也没打算隐瞒,只是事情有些复杂,你又刚回来,我想慢慢告诉你,但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
坂东嫒子沉默了片刻,似乎整理思绪:“现在局面是,陆上有恶鬼袭击,海里还听说遇到怪物,对日本经济影响很大,我们的对手十分神秘而强大。”
“而日本政府,由于有些人的扯后腿,谈不上一盘散沙,也是中央失控,地方割据,以这样情况去作战,赢面不大。”
“更不要说,眼前的情况还不是底线,根据推测,有进一步恶化的可能。”
“对面大陆称之——灵气复苏。”
“但是这对政府来说,是严峻的考验,各种各样超自然力量下,我们的防线岌岌可危了。”
“这时就不能松散分散,需要一只强有力的手,拨乱反正,把各种力量集中一起,这一点,我相信你看得很清楚。”
裴子云略略震惊,想到了一个词,喃喃:“大政奉还?”
大政奉还(たいせいほうかん)在原本历史上,发生于庆应三年(1867年)10月,第15代将军德川庆喜把政权还给天皇,标志持续260年的德川幕府统治结束,还标志着日本封建时代的结束、近代日本的开始。
现在,也差不多形成这局面了?
“你这词非常准确,的确是大政奉还。”坂东嫒子看了裴子云一眼,并且补充:“只是对象不同。”
裴子云明白了,说:“还政于天皇,还是给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