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叹了口气,这个娃娃还是他看着生出了的,于是招呼两人说道:“跟刘爷爷回家,我带你妹妹喝点米汤。”
二妮连忙摆手:“这哪里好意思”话没说完,就被大妮肘子怼了一下,回过头看到她使劲眨眼睛,又不好意思拒绝起来。刘大父和钟老爹都是十几年的交情。他老伴几年前饥荒也没挨过去,如今在大屋刘也就剩下一个人了。三个人抱着娃娃走到他家的房子里。两个妮子还左顾右看,惊叹不已。
二妮扯了扯大妮说道:“刘爷爷家的房子宽敞,好敞亮哩。还是盖得大红砖呀。”
大妮肚子饿的咕咕叫,她很不好意思,光着脚怕泥巴曾到地上,在竹扫把上面踩了好几下,蹭干净了才慢吞吞的走进去。屋子外面挂着一条长虫,两个女孩都是日日见到过的,也不稀奇,等进了屋子,看到一柜子连着墙壁,有不少的大大小小抽屉。上面写着字。
要不是刘大夫儿子是当兵的,而且还去了首都,这个阔气的模样恐怕也少不了pi斗“骄奢淫逸!腐朽浪费了。”
他去米缸里淘米。又想到这两个大的姑娘或许也没吃饱,就干脆舀了一勺糙米放到锅里,没过一会儿,就从厨房里传来了阵阵的米香。别说四妮了,两个大的也目光发直。这段时间可真是难熬,等米汤盛来,他们肚子里已经演奏完了一曲《命运》的交响曲。
“喏,都吃点吧!”
“刘爷爷,我也有吗?”二妮睁着好看的黑眼珠说道。
“都有,都有。你们喝完好赶紧去上工。”刘大夫放下碗,其中一个小碗是滤出来的米汤,浓郁的香味从乳白色的汤里飘出来。四妮被他抓住下颚,然后掰开了很小的嘴“啊”“啊”的小声叫唤起来,跟幼崽的小牛犊一样。刘大夫心里想道。
“还没长牙呢”
“啊”
他拿了木勺出来,两个姊妹连忙接过去,一勺勺的喂了妹妹起来。二妮比起姐姐来,更下细致一些,她用勺子划拉一圈,把溢出来的米汤又重新喂到妹妹的嘴里。四妮也小口小口的吞咽起来。
热量和营养的米汤顺着他的喉咙流下去,抚慰了焦灼的胃部。她趁着众人不注意。另一只手伸到背后。慢慢的把空间里的精米转到了查柜上的铁皮罐子里。因为隔得很近,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然而铁皮罐子终究有限。她不敢装太多,约莫就三四两的分量。然后等着两个姐姐跟刘大夫告别。高兴满面的去上工去了。
这个下午,他们两个格外干的出力,也许是因为肚子里有粮食吧!苘麻的数量缴上去,就放到溪水里,用石头压着,等再过几天。快到秋收的时候,苘麻就能捞上来了。农村这时候有一种专门刮皮的长板凳工具。人坐在地上,左右两边都有一个刮子。一只手拉着苘麻一边,用力一扯。苘麻的皮就挂了下来,剩下青色褐色的皮卷着仍在地上。
家家户户只有少数人才有防线的轮子。每年公社都要上缴固定的农副产品,苘麻就是一种。这算当地产物。除了苘麻,蔬菜,“官猪”都是得上缴足够数量。如果公社的猪死了,那么这一年过年的时候,是不允许杀猪,社员也分不到肉。
苘麻很重要,上缴不够数量,村里头供销社也不会发布票!
大妮和二妮把苘麻放到水里压好,找公分员记了一共四个公分,这才提着篮子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