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雅纪低下头，他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真的对不起……要是当初没伤害你就好了……是我害的你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你以后……我……”

他的大脑忽然混乱起来，一时间想不出该如何措辞。

“江亦那么喜欢你……他知道你难以生育，也依旧会继续爱着你，护着你的吧……如果他因为你不能生育而抛弃了你，如果江家的人因为这件事而欺负你。

我会狠狠教训他们的……

慕儿，你要是喜欢江亦的话，我就不许他不再喜欢你了，他既然喜欢你了，就必须一直，一直的喜欢下去……”

南宫雅纪和她说了很多的话，说到最后，他的言语因情绪的起伏都变得混乱起来。

反反复复说着，“只要你能幸福就好了……只要你能幸福……不管我怎样，我都愿意……”

病房里，充斥着南宫雅纪哽咽的声音，他一个大男人，此刻像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似的，无助，哀伤，悔过，又痛恨着自己。

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脆弱过，削瘦的肩膀微微颤抖，原本能言善道，巧舌如簧的语言能力在苏慕儿面前都退化了。

南宫雅纪一直以手捂脸，他没有看到，苏慕儿的眼角上，有一滴泪滑落下来。

眼泪转瞬即逝，浸透在了苏慕儿的头发里，只在她的眼角，留下浅浅的泪痕。

然而很快，这道泪痕就会在空气中被蒸发掉了。

南宫雅纪此时还不知道，他的轻声低语，苏慕儿都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