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童孔一松,终于缓缓举起了令旗。
说话说,彭越搬出战车这种已经半淘汰的古老军械,的确有些超出他的预料。
但也仅仅只是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罢了。
仅凭百十架战车就战胜他红衣军?
异想天开!
痴人说梦!
先前他还心有疑虑,担忧彭越一反常态的摆出决战之势与他对垒,恐怕是有其他后手。
如今看来,或许是他太高看了彭越了。
黔驴技穷矣!
“两翼进击!”
蒙恬将令旗重重麾下,高声呼喊道。
“呜……”
鼓声未停,号角声响起。
两翼主将闻声,齐齐拔起将旗向前一指!
“杀啊!”
两翼一万五千军奔涌而出,呈一支长蛇阵从左右两方朝着伪齐军阵冲去。
只听到两声高亢的龙吟声响起,两条黑龙虚影自两翼一字长蛇阵中冲天而起,蜿蜒着冲入伪齐军阵之中,掀起一阵滔天血浪!
两支长蛇、紧随其后,从左右两方同时杀入敌阵,左右蜿蜒,快速而精准得将本就濒临崩溃之势的伪齐鱼鳞阵,切割成无数大大小小的方块圈在中心绞杀。
就像是两把烧红的钢刀同时捅进了两边的腰子,伪齐大军顷刻间就溃败了,溃逃之势迅速由前军席卷向后军!
围绕着的前锋鱼鳞阵疯狂进攻的百十架战车见状,也连忙舍了这块啃不动的硬骨头拼命后撤……
这一幕,红衣军将士们可太熟了!
就在他们脸上露出狞笑,准备开启收割模式之时……
“轰!”
一声闷雷般的巨响,陡然压下战场上杂乱的喊杀声!
所有人一回头,就见右侧原本结了一层薄冰的淮河之内,突然掀起一道四五丈高、长有两三里的惊涛骇浪,如同海啸般,不分敌我的朝着战场席卷而来!
战场上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连刀剑捅在自己身上都不知道痛……
“彭。”
陈胜一锤子擂爆牛皮大鼓,纵身化作一道乌光,出现在了骇浪前方的半空中。
他背对着战场,一人一剑挡在四五丈高的骇浪面前,不甚魁梧的身量这一刻却伟岸得如同顶天立地的巨人般。
“红衣军听令,结阵后撤!”
他头也不回的高呼了一声,威严的声音在王道真气的催动下迅速传遍了整座战场。
而后双手徐徐往上一抬,顷刻间,千百口宛如实物般的冰雪剑气自雪地之中漂浮而起,沿着红衣军本阵坐在的河岸线排列成了一排。
将台之上的蒙恬见状,连忙下令道:“戊土玄武阵,撤兵!”
已经切入敌阵的两万余红衣军将士如梦初醒,立刻舍弃眼前的敌人,就地结远圆出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圆阵,慌而不乱的朝着本阵撤退。
而处于溃败边缘的诸多伪齐士卒,此刻见到好几层楼那么高的骇浪浩浩荡荡的朝着自己扑过来,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还来不及,哪还敢去“挽留”后撤的红衣军?
说时迟、那时快。
杀成一团的红衣军与伪齐大军还未能完全分开,海浪已经掠过河岸,扑到陈胜面前。
“破!”
陈胜怒喝一声,纯钧剑陡然出鞘,卷起一道穿云金阳般狂暴剑气,对直一剑斩在了澎湃的骇浪之上。
沿着河岸线排列成一排的千百柄冰雪长剑,也随着他斩出的这一剑,齐齐射入骇浪之中。
“轰……轰轰轰轰……”
爆炸声响彻战场!
骇浪破碎,变成漫天水花扬起十数丈高,化作瓢泼大雨,笼罩了大半座战场!
以一己之力硬抗下这道惊涛骇浪的陈胜,只觉得喉头一甜,身躯完全不受控制的倒飞了出去。
武功,不是他这么使的……
以他如今的实力,莫说是四五丈高的惊涛骇浪,便是百丈高的惊涛骇浪,打不中他,也不过只是一朵好看的小浪花!
可他要护着战场上那两万余红衣军将士,只能咬着牙硬抗!
“啾……”
天旋地转之中,陈胜还未能稳住身形,就听到大毛急切的叫声,勉强一定神,就见到熟悉的金光,宛如流星般从天而降,挡在了自己身前。
“彭!”
一颗房屋般庞大的蛇头突然从他身前三丈外的水花之中突出,正好一头撞在了从天而降的金光之上。
金光破碎,庞大的金凋带着漫天鲜血倒飞而回,擦着陈胜身边,瞬间就超过了他。
“我干你娘!”
陈胜勐然撕裂了眼角,仿佛受伤的野兽般从胸腔之中爆发出一身哀嚎:“匹夫之怒!”
他拼着五脏六腑受创,强行扛下反震力道纵身冲出,手中纯钧剑一挽,虚空中便出现了一道顶天立地的巨灵神虚影。
同样被这场交通意外撞得蛇眼直冒金星的硕大蛇头见状,想也不想的扭头就跑。
陈胜追之不及,只能拼命将纯钧剑下压:“给爷死!”
长剑落下,顶天立地的巍峨神灵虚影亦一拳轰出,长剑与拳头合二为一,一击轰向脑袋已经扎入潍河之内的白蛟。
“轰!”
地动山摇,骇浪滔天。
一节带着鸡爪的蛇躯,喷着血冲天而起。
与此同时,还有数百拿着刀枪剑戟刚刚从潍河之中爬出来的虾兵蟹将,在陈胜这惊天一击之中化作了一片血雾。
剩余的千百虾兵蟹将们,目瞪口呆的面面相觑,拿着手里的刀枪剑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们要说,我们是走错地儿了,你们信不?’
这些虾兵蟹将,或虾头人身、或人身蟹钳,体形比常人也高不到哪儿去,气息更是弱得简直侮辱了“妖”这个字儿。
落地后再次喷出一大口鲜血来的陈胜,见到这些虾兵蟹将,简直就快气疯了,三尸神暴跳的咆孝道:“王廷侍卫何在,给我杀光这些崽种!”
“喏!”
拼命赶过来的王廷侍卫们,毫不犹豫的举着战刀,风风火火冲向那些虾兵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