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还很年轻,她和宋正阳结婚才三年,他们之间还育有一个才一岁半的小男孩,本来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结果好端端的丈夫忽然就……没了。
换谁都受不了。
裴西宴面向窗户站着,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眼角的余光正好能瞥见警署的人员在问话,而宋太太脸上的悲痛不像是装出来的。
宋家属于当地的旧势力之一,而宋正阳是宋家这一代中唯一杰出的人才,留学归来,年轻有能力,最重要的是他和自己谈得来,也愿意支持自己,站在自己的阵营。
他还曾开玩笑,说自己早有防备,不会轻易就被那些人算计。
结果——
裴西宴徐徐吐出一口烟圈,眼底一片晦暗。
陈副官走近,压低声音说道:“督军,我查看过了,房间内没有人进入以及打斗的痕迹,警署那边已经将宋正阳睡前喝过的牛奶杯带回去检查了,有消息会立即通知我们。”
裴西宴脸色是让人看不真切的冷沉,“派人盯着宋家其他人。”
陈副官脸上滑过一抹不敢置信,“督军您的意思是宋行长是被……”
裴西宴及时打断他的话,“不管是被谁杀害的,都要尽快找出凶手。”
突然暴毙身亡?
怎么可能?
早不暴毙,晚不暴毙,偏偏在他和宋正阳达成共识,准备实行改革的时间段?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陈副官一脸愤慨的嘟哝道:“这些人的胆子也忒大了吧!南洲可是督军您的地盘,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谋害宋行长。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裴西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静观其变。”
打仗需要经费,尤其这样经年累月的战乱,老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可本地的一些旧势力土豪商人们却只顾自己的利益,他和宋正阳商定出了一个让他们大出血的方案,可还在试运行阶段,宋正阳就暴毙身亡了……
很明显是那帮人干的。
呵——
陈副官霎时懂了,“宋行长死后,长丰银行行长一位空缺,若宋家有人来竞争这个位置,那是不是说明他和宋行长的死有关?”
裴西宴吸了一口雪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陈副官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
“督军,那咱们就……静待真相?”
“当然……”裴西宴唇角弯起一抹邪妄,话锋一转,“不是。”
陈副官浑身的血液都似被调动起来了,“那我现在就带人去宋家。”
“不。”裴西宴声音淡淡的,“我们去程家。”
陈副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去程家?”
裴西宴黑眸幽深,“程家霖不是有个儿子吗?让他担任长丰银行的行长,即刻上任。”
愣过之后的陈副官眼睛亮了亮,不愧是督军!这招也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