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下打量着单飞,满是不信之意。
班营深知柱子不会在这种时候骗他,可听柱子叙说单飞激斗波罗僧的场面,他没有亲眼目睹,如何能相信是真有其事?
单兄弟绝不是神仙,柱子这些孩子不是神经了吧?
班营暗自忧心,可终于有分明白,先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确定自己不是做梦。班营咳嗽道:“单兄弟用很高深的武功击败了波罗僧……然后让于阗王认为是飞天使者降临,这才对你等毕恭毕敬,于阗王怕单兄弟生气,这才将老夫从狱中提出后打扮一番才让我等相见。”他对旁事困惑,对这种人情世故倒是猜得透彻。
单飞缓缓点头,倒和班营一般想法。他亦明白当初要见班营时,为何于阗王会有犹豫之意。
“就是这样。”柱子肯定道。
“那于阗王脑袋里是不是装的都是浆糊?”班营突然高声道。
柱子等人一怔,就听殿外有人呵呵笑道:“班老丈,你为何要在旁人面前揭露本王的秘密?”
声落人至,于阗王笑容满面的在数个大臣的陪伴下走入殿中。
众人闻言有些意外,倒不想于阗王会这般自嘲。
于阗王径直到了班营身前,满是歉然的握紧班营的手掌,惭愧道:“本王被妖僧所制,不得不委曲求全。让班老丈近来受苦,本王实在过意不去。班老丈若有所需,但说无妨,本王定当全力做到。”
班营正是一肚子闷气,可听于阗王这般说,他毕竟不会和斗气的年轻人般,强笑道:“陛下太客气,只要陛下不将老夫再抓进牢中,老夫已是感天谢地了。”
于阗王哈哈大笑掩饰着尴尬,“班老丈何出此言?你和飞天使者既然是朋友,本王就算天作的胆子,又如何敢将你抓入牢中?”
班营亦笑道:“若单兄弟不是飞天使者呢?陛下还是要抓老夫的?”
于阗王脸色微变,“班老丈说笑了。”
“老夫并非说笑。”班营执着道:“老夫真的怕单兄弟不是飞天使者,那时候陛下会有另外一番脸色。”
他为人很是圆滑,本不会这般坚持。但他又实在担心,心想细水长流好买卖,坑蒙欺骗的交易岂是长久之道?班氏若要在西域混下去,待人还要坦诚对之。于阗王如今坚持单飞是飞天使者,这才一切好说,但若真有差错,这个冤家再解开就绝非易事。
班营做事老道,因此才坚持已见,暗想我和你把一切说个明白,你若再是误会,那可怪不得我们。
不想于阗王凝声道:“班老丈何必再有隐瞒?单……天使定然是飞天使者转世,此事绝不容置疑。”
单飞未语,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班营沉声道:“还请陛下释疑。”
于阗王略有诧异,先招呼众人落座,随即轻拍手掌。有内侍捧着一卷羊皮卷递上,于阗王示意那侍者将羊皮卷送给班营和单飞。
班营一肚子的疑问,当下展开羊皮卷,却是神色讶然。他以为羊皮卷上会有什么惊天的秘密,不想其中只画着一个翼状焰肩的神像。
“这人和单老大很像。”柱子凑过头来道。
于阗王微微一笑,“这是飞天使者的本像,唯独于阗留有拓本。班老丈,你看你的手下都看出这本像和单天使很像。”
班营哭笑不得之际,于阗王正色道:“看班老丈的样子,似乎觉得本王从容貌就认定了飞天使者未免过于儿戏。”
难道不是吗?
班营皱眉不语。
于阗王轻舒一口气,肃然道:“人有相像,但神通如何会类似?当初飞天使者以神光焰肩示相、呼风唤雨做法、动用穿山诀拯救于阗危难。此事除于阗历代君王外,本少有外人所知。”
盯着单飞,于阗王满是恭敬道:“如今单天使再现飞天使者的三样神通,如何不会是飞天使者转世?”
班营讶异道:“呼风唤雨?”
单飞却同时问道:“神光和穿山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