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托腮打量了一番:“倒是凉快的很。”她满不在意的说着。
“……”刘浩然干笑两声,使得她以为他会很认真的告诉他:“这山洞很不错,以后我就定居这里当猴子了。”
想到这。她脑中不由得构出了一个刘浩然版本的猴子。
刘浩然长得端正,身材修长,被她这么一想,滑稽的很。
愣神间,只听他淡入流水的声音响在耳畔:“既然凉快,下个月就更加热了,不如你就待在这避暑。”
“避暑?”合着他当这是避暑山庄呢,她嗤笑道:“这就是你要说的事?让我住在这避暑?”
刘浩然点头,她有点绷不住,觉得他突然让她在山洞待。实属反常,不对劲,很不对劲,她问:“到底是什么事情,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有。不过是觉得这山洞不错,不想浪费。”他讪讪道,话语中有些不好意思。
贺澜直盯着他看,她哪里写着,她是垃圾桶。怎么什么东西都往她这塞,“不想浪费你自己住啊,干嘛扯上我?”
“山洞还有。你们住,我也住。”
你们指得还有云焕,贺澜顿时傻眼了,“你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不对劲。刘浩然不像是这样没脑子的人,他说住山洞,肯定有事情发生。
她理了理杂且乱的思绪,“是不是一个月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所以你才要我们上青山住,避难?”
他低脸。不做声,眼中却闪过诧异神色,“算了,你也猜的七七八八了,不过什么事情我不能说,我只能说,你们听我的,上青山,准是错不了的。”
贺澜犹豫了会,看他大概真的是打死都不会说了,便半信半疑的点点头:“反正还有一个月时间,我考虑考虑。”
可是疑虑又来了,青山的山洞,保不准是哪个野兽的老窝,他们待在这真的没有问题吗?别晚上一睡,第二天已经进别人肚子里了,所幸,一次问了个明白:“这山洞安全吗?”
“……”
果然,就连他都说不上来。
她站起身,往里走。
这个山洞很深,似乎除了有点不安全之外,没别的什么缺点,往里走,竟然还有一个小石床,小石桌,小石椅。
贺澜看着有些稀奇,看了一圈,才与刘浩然下了山。
刘浩然路途中没与她说什么,她一个人则是在考虑他说的事情,一个月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要住到青山上不可,下山的路途中,她一直在想,也没想出来个一二三来,能想到的便是旱灾。
八月份,怎么想,也觉的不会是。
而闷声不吭的刘浩然,他总是再想,重活一世,面对同样的事情,究竟是祸还是福。刘家,他自嘲的笑了笑,记得上一世,刘家没落,他每日消沉,直至遇到她,他才觉得,他的人生,似乎才有了点颜色。
如今这一世,刘家没落,他第一个去找萧璟,当他的入幕之宾,因为他知道,萧家嫡脉一族,会在未来的几年,成为朝廷上的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大概,这一世,他是为家族而生,那些儿女情长,他不想要,也不能要,却是情不自禁。
闷着脑袋走在后的贺澜也不知道前面的刘浩然在鬼想什么,似乎,他的背影,落寞不堪。
别过之后,她一人进了镇,严花花还在摆摊,看她满脸笑颜的,似乎生意还不错,她刚要抬脚走,就被她的一声笑喊住了。
“嘿,三娘,这边,这边。”严花花欢喜的扬了扬手,“三娘,你瞧,我这饼子的生意还不错吧,我看也不比张家饭庄的那饼子差。”
这就好像是一个盗版货和正版货的比谁好,模样差不多,凑合着也能看,价格又便宜,聪明人都会选。
贺澜点头:“生意挺好的,看的我都眼红了,唉。”
严花花一脸得意,看着手里的卷饼,故作深思,琢磨着说:“这算啥,我才做了几次,估计再过几天,饼子做的更好,哼,等我做好了,也拿去张家饭庄,我饼子卖的又便宜,他们还不会选呐。”
贺澜一脸窘态。
“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突然一个毛毛躁躁的沙哑声闯了进来,似乎正处于变声期间,成了公鸭嗓子。
贺澜抬眼一瞧,正是昨日那个稍大的男娃。
“瞎说啥,也不嫌晦气!”严花花眼色一正,瞪了眼男娃。
男娃皮肤黝黑,一口白牙更显得光亮,他偷偷瞧着贺澜,也认出了她,立即垂下眸子,心有余悸。
小心的往严花花身边移了移:“娘,娘。”
放小了声,不知与严花花说了什么,吓得严花花两脸惨白,慌慌张张的收拾着摊位,饼子也不卖,匆匆忙忙留下一句,一溜烟和男娃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三娘,我家那口子有点事,我得回去看看。”
贺澜看着空空无人的摊位,默了几秒,买鸡去。
到了热闹的市集,这里的东西要比村里的东西齐全,她很快的买好了鸡,顺便又让摊主将鸡现杀了。
正好对面是摆着猪肉摊,做饼子用的猪肉也不够了,她得再买点回去。提着一只还滴血的鸡,她往对面的那摊位去。
对面的摊主生的五大三粗,手里拿着一把锃亮的刀,笑道:“小娘子,要买猪肉?”
“一斤多钱。”在这生存久了,对这的价钱也摸的门清,像她要是买一斤猪里脊肉,大概是要二十文钱到二十五文钱之间,但绝对不会超出二十五文钱。
摊主是个老实人,先问了要买哪里的肉。
她道:“里脊肉。”
里脊肉嫩,好吃。
摊主点点头:“猪里脊肉是二十三文钱一斤。”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便点头:“给我拿三十斤。”
摊主十分爽快,熟练的刀工,三下五除二,就将里脊肉割了下来,“小娘子,三十斤是六百九十文钱,我收你六百五十文。”
贺澜刚要说是,却突然多出了一只白滑细嫩的手,拦住了摊主。
然后便是那尖酸刻薄的语气:“什么六百五十文,既然想买,就是六百九十文,一个子都不能少!”
“娘子,我都已经和人家说了,是收六百五十文。”摊主为难的说道,声音闷闷的。
贺澜看这个摊主是个老实人,大概是他娘子怕吃了亏,便也没想着多计较,就多拿了四十文出来,可待看清他娘子的脸面后,她立即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