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祥辩解道:“我就是气不过,什么事都想来个标新立意。前几天补偿款的时候,那把他狂的,又是请县领导,又是和老百姓买好。本来那是县里出的钱,是县委、政府各位领导在关心他们,可老百姓们却喊什么‘感谢楚主任’。他不但没有一点谦虚,反而受之坦然,一看就是愚弄百姓、沽名钓誉之徒。”
窄脑门男人不屑道:“别扯那没用的,我还不知道你,你不就是想占个大屋子,尤其还想比人家高一层吗?可这有什么用,能管吃还是能管喝?只有掌握住权力,和拢住人心,什么都会有,如果没有这些,就是占多大的屋子有什么用?更可笑的是,你还给自己封了一个常务副主任。哎,你成天就是在乎这些虚的。对了,审计可还没停手呢,你别把他惹火了,小心他对你出手。”
“不至于吧,不就是提了个建议吗?再说了,我也不是代表我自己,我是替开区广大干部群众说话。我想他们也不会同意出租办公楼这个提议的。”王文祥很自信。
“行了,先不说这事。”窄脑门男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开区这一段可挺热闹啊,我听说人们的干劲非常高,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尤其正张罗着盘活那些半拉子工程呢,看样子像是要大干一场的,你可不能落后了,怎么也得弄点实际成绩吧。要不我和领导一提你的事,领导都反感,总会问‘就是那个连上访都处理不了,和谁也合不来的人,他是不是干现在的工作有些吃力啊?’。领导这么一说,我下面的话都没法说了,还怎么替你说好话。”
王文祥鼻子“哼”了一声:“要不是我两次进开区,两次苦撑危局,恐怕开区早塌了,还能轮到他姓楚的现在耀武扬威。我就是做成这样,领导还不领情,真是好人难做。”
“你这人呀,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总是摆不正位置,成天活在幻想中。”窄脑门男人叹道。
王文祥回呛着:“是,我是没有自知之明,摆不正自己位置,总是活在过去。过去的就应该抛到一边去,在这个时代,交情又算什么呢?”
“哎,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救过我,我一直没忘,这不是总在帮你吗?可你也要拿出点成绩呀,总是这样光知道拆人家的台,我拿什么给你说话?”窄脑门男人挥了挥手,“行了,你回去吧,你的事我记着呢。”
王文祥一言不,走出了屋子。
来到楼下,看了看刚才的窗口,王文祥摇了摇头,走了。
……
饭店包间里,坐着三个男人。如果楚天齐看到这三人的话,一定认识他们,这三个人正是孔方、孔臻、孔嵘。
酒菜已经上桌,三人边吃边聊。
孔方说道:“小嵘啊,你前几天的做法不明智,太冲动了。你也不想想,县长、常务副县长都盯着的事,而且又涉及到老百姓,你又何苦非要难为人家呢,结果到头来弄了个烧鸡大窝脖。”
孔嵘反驳:“大哥,那还不是为了你吗?几个月前,你被他整成那样,最后不得不来了一出装晕的把戏。都被人家整成那样了,结果他犯到你手里的时候,你还像供菩萨一样供了他好几个月,连柯书记都对你不满了。你知道现在人家怎么说你吗?都说你是装死书记、软骨头老孔。”
“那不是也没办法吗?当初我本来是想好好弄他一下,结果却偷鸡不成蚀把米。正因为这样,我后来才避开了他的锋芒,也让你和小臻尽量不要招惹他嘛!现在倒好,堂堂的财政局长也被人耍了,成了人们的笑话,何苦呢?还是小臻聪明,点到为止,既奚落了他,又没有把他逼急,没有让他反咬一口。”孔方摇头叹息着。
“大哥,小嵘,喝酒,喝酒。哥仨好不容易凑到一块,提那个丧门星干什么?”孔臻劝解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三人碰杯,喝了这杯酒。
孔嵘把酒杯放到桌子上,很不服气:“不行,这口恶气不能咽下,就凭咱们哥仨,难道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嵬子也弄不了?”
“不是弄了弄不了的事,俗话说的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们一定要想一个既能收拾他,又不至于把我们自己赔进去的办法。否则,还不如不弄。”孔臻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孔方马上摆摆手:“先消停消停再说吧,现在如果动手的话,他指定会怀疑到小嵘身上,对小嵘不利。”
孔臻一笑:“大哥,我记得当初你还说我对他太温柔,怎么现在你却这么瞻前顾后的,好像还有点怕似的。”
孔方苦涩一笑:“哎,只有碰壁了才知道疼啊,还是从长计较吧。”
三人互相望了望,都叹了口气,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