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父子慢慢谈。”
万轩看了一眼李赟,对方的轮廓酷似谢谦年轻时候,但眉眼精致却偏向其母。
想到这里,万轩不禁暗暗感慨,若是没有那桩事情,谢谦夫妇应是羡煞旁人的神仙眷侣。
李赟连忙让下人领路,将万轩带到客房安置。
见儿子忙碌的模样,谢谦笑了笑,说道,“阔别两三年,你成长了不少。”
李赟耳朵高高支起,父亲这话是在夸赞他已经长大成人、能够独当一面了呀。
纵然内心已经开心得百花齐放,面上仍旧维持着习惯性的“高冷”。
谢谦话锋一转,对着李赟讲,“若是按照一贯的习俗,早该议亲成婚了。”
说到这里,他的眉头不受控制地狠狠拧起。
倘若谢谦没有被谢氏暗中除名,李赟便是理所当然的谢氏嫡孙。
议亲这事儿,十三四岁就要张罗了,一般都是由当家夫人亲手挑选。
“可惜你娘去得早,不然的话……她大概都能吃上孙儿的周岁宴了。”
世家规矩多如牛毛,十三四岁议亲,十八十九成婚。
算算李赟的年纪,早该成婚娶亲,生儿育女了。
如今这个情形,倒是有些尴尬,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
作为世家出身的谢谦,虽然没有疯魔一般看重血统,但他骨子里也没将自己当做平民百姓。
儿子议亲成婚,女方最好是清贵出身,不求家世如何显贵,但脑子一定要好使。
划重点——脑子一定要好使!
没办法,谢谦被那个诡异的妖孽弄得神经紧张了。
生怕儿子娶错了媳妇,毁了三代人。
谢谦提及李赟生母,这让李赟发胀激动的脑子冷静了些。
从小到大,他还没听谢谦说过生母的消息。
李赟小心翼翼地问,“父亲,儿子听柳州牧讲过,母亲原是琅琊王氏出身?”
父母双方都是四大高门嫡系出身,在这个讲究血统的年代,李赟的出身甚至比皇室还高贵。
谢谦叹了一声,面带追忆地道,“是啊,你母亲姓王,闺名惠筠,琅琊王氏嫡女,她与王氏这一代家主是胞兄妹。奈何天不佑人,她身子娇弱,生你的时候不幸血崩而亡……”
李赟认真地听着,听到谢谦说母亲闺名“惠筠”的时候,眼皮子跳了跳。
谢谦没错过儿子这个反应,问了句,“你怎么了?”
李赟摇头道,“没,只是觉得母亲这个闺名与儿子认识的一位娘子类似。”
别说名字类似,天底下重名重姓的人还多了去了,谢谦并未在意。
李赟又问道,“母亲……听柳州牧讲,她还是少有的才女……”
谢谦用自豪的口吻道,“岂止是才女?用柳佘类比,你母亲才学碾压一个柳佘绰绰有余。”
李赟:“……”
父亲,你和柳州牧有多大的仇?
不过谢谦这么一说,李赟对那位未曾谋面的母亲也生出了向往钦佩之心,更有些沮丧。
按照父亲的说法,母亲是因为生他才亡故的。
“父亲这边有母亲的画像么?”
李赟听柳佘说过,谢谦是个文武双全的全才,提笔能吟诗作画,持枪能杀敌破阵。
若是如此,父亲应该为母亲画过画像之类的东西以作留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