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绯卿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道:“嘿嘿,还是师哥知道我心意呢,不知道比以前的阴国皇宫如何?”虽然这些年陆绯卿一直在这万丈红尘里翻滚,开了不少眼界,还是想去看看曾经的凤梦第一强国的皇宫。
不知为什么,虽说陆绯卿也是三十岁的人了,在汀国也做到了副将之位,算是能征善战,样貌也越长越粗犷,风染看着他,总觉得他还停留在少年时代一般,那眼神,看上去还是那么清澈明净。风染在陆绯卿面前,很自然觉得自己仿佛也变成了当初玄武山上的那个自己,单纯,明净,一尘不染。
“绯卿,那年,你叫羽哥给我带话,说对不起我,到底什么事?”
陆绯卿笑了笑道:“那,我先问你……那个人,你真跟他好了?还是那些传闻都乱说的?”
“没人敢在我面前乱说话,我不知道外面怎么传我的事……大概难听得很吧。不过,我已经跟了那‘狗皇帝’了。”风染说得很坦然,感觉没必要在陆绯卿面前诡辩什么。
陆绯卿显得很惊讶:“师哥!你真的为了攀附他的权势……献……身……给他?”
“哈……”风染轻轻一笑,充满了嘲讽之意:“献身给他?你逃出去以前看见了的,他已经上过我了,你说我还有什么好献的?绯卿,我说了,我不清楚外面怎么谣传我的事,你都不信就好了。”
“……那你……跟那狗……那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事,说来话长。开始呢,我是不愿意,一直想逃,有几次差点杀了他,也有几次,我自己差点死了。”
“啊,后来呢?”陆绯卿道:“这些,你在万青山上都没跟我说过。”
“那时候,我跟他不过是君臣,有什么好说的?后来,他一直对我好,我心就有点软了,再后来,雾黑蛮军就杀过来了。然后你跟公主带兵来索云国增援,是你把我从风园带走的。”
“嗯嗯,记得记得。”然后陆绯卿像恍然大悟一般道:“我们离开的时候,你听见雾黑骑兵的马蹄声,非要亲自回去跟那……人报信,原来,那时,你已经对他心软了……我还担心你呢!”
风染不禁笑道:“我回去给他报信,是为战局着想。哪是因为心软了才回去给他报信的?”伸手在陆绯卿额头上,曲指轻轻一弹:“你尽乱想。”
“嗯,后面呢?”
“汀国召结鼎山集会,凤梦十三国全都到场了。”但是十三国不欢而散,除了一个统一纪年,什么成果都没有。然而在那次集会上,风染跟贺月却达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协议:“他想借我的军事才干驱逐雾黑,一统凤梦,我想借他和他国家的势力和实力,战阵杀伐,挥戈疆场,跃马扬鞭,经我之手,一统凤梦。”
“师哥,你就喜欢打仗杀人……可是,我不喜欢。然后呢?”
“我跟他进言,先合并亡国。然后我自己设计,把阴国合并进了索云国,我就成了他的臣子。只是臣子。然后我主持了南枣撤军,跟汀国喆国联合,守住了中路三国。再然后就是耀乾那贼子……那时还不是匪嘉,是嘉国,那贼子借口商议合国,夹带雾黑蛮子进来攻占了索云国皇宫,想逼索云国合并进嘉国……结果使得太皇太后跳楼而死,我带着郑家军一路追杀耀乾到万青山,再然后,我因为过界追杀,被公主拿下了……”
“再然后?”
风染便懒得细说,再说这感情的事,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再怎么跟旁人说,旁人也多无法体会。风染跟贺月之间的纠缠,有太多的微妙之处,不足为外人道,风染只说道:“我跟他,一君一臣,因为政事,接触得多了,就渐渐彼此了解了……他一直对我好,凡事都依着我,我心又不是铁打的,慢慢就喜欢上他了。你别信外面那些谣传,我跟他,是彼此的喜欢,不是谁依附谁。”风染对别人不屑于辩解一个字,但对陆绯卿,风染觉得还是很有必要跟陆绯卿解释清楚,不能叫陆绯卿曲解了自己跟贺月的关系:“就像,你跟公主一样,是彼此的喜欢,没想过权力地位什么的。”
陆绯卿听到这一句,脸色顿时黯淡下来:“师哥,公主一直没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