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安排好了风贺响响之后,很快就放开了对毛皇后后续之事的关注,再次全心投入到调军演练之中,不断地在九大驻军防区之间奔波辛苦。皇后殡天,举国大丧,但丧事并没有传达到军营。军营肩负守卫重责,情况特殊,风染的调军演练并未因此而停顿,照旧进行。
史记:靖乱五年十月,兵马都统帅风染派遣将领,终于与逃亡海上的简国天睿帝取得联系,并约定腊月间在凤翔港会合,以议联手海战之事。
直到靖乱六年年初,类似的调兵遣将才渐渐少了。此时,有心人才发现,大凤国境内的兵卒在九大防区的基础上,形成了三个重点驻兵区域:一个位于北部万青山-依叠山-石雨关一线(简称万依关),这里驻扎了三十万风国北军。其实万依关因是狙击雾黑匪嘉南侵的最前线,长期派驻了三十万左右的大军。这两年,虽然因饥馑和瘟疫,大幅削弱了匪嘉实力,雾黑匪嘉极少有南侵举动,或主动挑衅,但是风染也不敢掉以轻心,而且在风染的作战计划中,万依关的北军将有重要作用,所以风染一直万依关一线囤军三十万以上,只增不减,还不断督导练兵。另两个重点驻兵区域,一个在凤国西南角,一个在凤国东南角。
凤国西南角和东南角都没有战事,本来南方只有一个清南军为驻军,以防过旷渊沼泽里的野人。现在风染能过调军,在凤国西南角,在涫水流进旷渊沼泽的地带,集合了足足二十来万的大军,除了这二十来万驻军,从西南角呈梯队递减的形式进行驻军,换句话说,风染随时还能从西南角周边地区再抽调集合三十余万的大军!
在西南角分散地偷偷囤驻了五十万大军,难道凤国的西南角还会发生什么大战?大家猜不出到底囤驻了多少兵卒,但都在猜测最有可能的军事行动,应该是强渡涫水,在荣国境内打开局面。这么大模规的调军囤驻瞒不过匪嘉雾黑探子,因为,匪嘉雾黑很快就把他们在原荣国境内的驻军全都调派到涫水沿岸一线,加紧防守。
风染调集在凤国东南角的重点驻兵区域的兵卒相对来说比较少,只有十来万左右,但是,这十来万自从要东南角集结之后,便一刻不停地进行水战操练。
与三大重点驻兵区域对应的,是凤国中部大片区域的驻军都不同程度的有所减少,驻军数量的减少就代表着防御力量的下降。但是风染虽然把不少精锐兵卒抽调去了西南角和东南角,风染并不觉得剩下兵卒人数减少了,就意味着战斗力降低了。经过风染连续半年多了调军演练,驻区间联防联守,快速反应的能力大幅提高。驻区兵卒人数虽少,但战斗力并未减弱。而且这种驻军区域间联防联守的调军演练,还会一直持续下去,以保持兵卒的警觉性,也保持战斗力长盛不衰。
风染在冬月初,把凤国所有驻军操演了一遍,把该换的将领更换了,把想调的军,调集到地方之后,就返回了成化城,后面继续调军演练,风染就没有再亲临指挥了,只派了手下的武参赞轮流指挥监督。
风染返回都统帅府那天,贺月提前散了朝,在后宅正院里等候,听见脚步声,迎到庭院里,拉着风染凝神细看了半晌,只叹了口气,握着风染的手往里走。风染知道贺月在叹什么,心下怜惜,宽解道:“我没事的。倒是你,又瘦了,脸色也不好。”
贺月边走边道:“小远已经给你把浴水准备好了,你先洗洗,除除风霜……家里不是有我撑着么?你把小远打发回来,自己在外面没个贴身的长随伺候,怎么过来的?”跟风染进了卧室,贺月很自然地替风染宽了外裳,叫风染去殿后浴池里洗澡。这也是风染一向外出回家的习惯。
风染正在浴池里洗着,便听风贺响响叫着:“父亲!父亲……”一路冲了进去,然后“咕咚”一声跳进池子里,抱着风染又蹦又笑,显得开心之极。
风染在家时倒经常替风贺响响洗浴,对风贺响响的身体百看不厌,可风染从来没跟风贺响响同浴过,忽然间被个小孩子看见了自己的果体,竟把风染尴尬得甚是窘迫。好在风贺响响全然没有感觉到父亲的尴尬,见自己的衣服湿了,便索性脱了衣服跟父亲同浴,学着父亲的样子,也要帮父亲搓背擦洗身子。不过小孩儿手上没力道,使出了吃奶的劲,风染也只觉得跟挠痒痒似的,但是,是儿子挠的痒痒,风染便觉得格外舒坦。小孩儿性喜贪玩,风染又历来顺着儿子,父子俩洗着洗着就变成了戏水,好好在浴池里打闹了一回,只把等在寝宫里的贺月听得大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