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染再不会了。”他与陆绯卿怕是没什么机会重逢了,便是想叫也没有机会能叫了。
“便是在心里面也不许这么叫那个刺客!”贺月说道:“风染,既然你答应了做我的人,那些不相干的人,便不准再去想!”
“是。”风染不用多想就答应了,自己心里想谁,反正贺月也不会知道。
贺月轻轻嗯了一声问:“那就说说吧,那天逃走的那人是谁?”
“他叫郑修年,是我远房表兄。”风染说道:“那天他只是来看看我。”郑修年有没有逃掉,风染一直惦记着。就象陆绯卿一样,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郑修年如果被抓住了,表亲关系就不是秘密了,郑修年如果没被抓住,表亲关系也不是秘密,郑修年本来就是他的远房表兄。
贺月听到的情况,明明不止这么简单疏远。“就这么简单?”贺月反问:“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说?毒药又是怎么回事?他叫你拿毒药来害我?毒药呢?”
至少,在郑修年受伤之前,贺月就知道了郑修年的存在,不然怎么会知道郑修年曾拿过毒药给自己?忽然,风染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郑修年被来历不明的几个武功高手围攻,有可能不是来自贺锋,而是贺月?因为郑修年想对付贺月,贺月就先下手为强?偏生郑修年躲进了贺锋的府邸,贺月不得不暂时罢手。不能直接闯进瑞亲王逮人,知道郑修年还会来跟自己见面,所以贺月就在自己这边暗中部署着,守株待兔?
当时的男侍大院,就自己和小远两人,护卫巡查得极疏漏,贺月怎么会知道郑修年的所做所为?贺月到底从何而知?
“毒药已经烧了。”风染避重就轻地回答。
“烧了?”贺月问道:“为什么要烧了?你不是指望用药来毒朕么?”怪不得把那小破屋拆了也找不到毒药。
“下毒乃是江湖宵小的下作手法,风染不屑为之。”这话半真半假。当时风染有毒内丹作为依仗,下毒自然是不入流的下作手法。
“哦?”贺月龙眉一挑,盯着风染笑了:“风大侠准备用什么高深的手段对付朕?”
风染仍旧跪伏在地上,说道:“讨好陛下,才是最好的手段。”
贺月从御案上拈起一页淡黄色带着血迹的纸,运用内力丢到风染跟前,问道:“你就是准备这样讨好朕的么?”
那页纸,风染一点不陌生,是他从帐册上撕下来的,上面记载着他还记得的几桩太子府做的“私铸”“私募”“私征”“私筹”的生意往来客户,时间和地点,他把这页帐册交给了郑修年,叫郑修年去查证实据,然后告诉贺锋,让贺锋去跟贺月正面交锋,争夺皇位,阴国就可是坐收渔人之利。这页帐册会落进贺月的手里,还沾染着血迹,想必郑修年凶多吉少,又受了伤?没能逃得掉?风染脱口问道:“我表兄……?”
“你说呢?”贺月挺直着腰身,坐在御座上,目光倨傲地俯视着风染。
没有救出陆绯卿,还把郑修年给搭了进去,这两个人是风染在世上最亲近的两个人,都落在了贺月手里,他还有什么可以跟贺月争高下的?风染说道:“那是风染以前的想法,陛下,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
“过去种种比如昨日死?说得好。”贺月放缓了语气,说道:“风染,要我信你,就说实话,别逼我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