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又要去砸场子,程筱芸就兴奋地摩拳擦掌。
为什么要说“又”呢?
因为跟着二哈,程筱芸可不止一次参与这种喜闻乐见的活动了。
例如当初林婉秋的记者会,铸剑山庄艺协和音协的歌曲评定会,以及刚刚才砸完的星展总部而且每次都是高高兴兴砸场,平平安安回家,别提有多舒爽了。
于是她立即说道,“好,你说今晚去哪,我研究研究路线。”
“你上网搜下艺协和投资人协会今晚的发布会就知道了。”
程筱芸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我去,你要砸艺协和投资人协会的场子?”
秦艺微微一笑,“怎么,怕了?”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种彻底不过了的想法,实在是太刺激了。”
程筱芸更兴奋了。
别说她没理智,就是因为很理智,才相信秦二哈去砸场,肯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也不看看,这货什么时候吃过亏啊?
白浅就不同了。
她怔怔地看了眼程筱芸,又看了眼秦艺,心想这是真的要不过了吗?
一个五岳会斗就够头疼了,现在连艺协和投资人协会都招惹,这合理吗,科学吗?
白浅虽然没有正式出道,但对于娱乐圈的规则还是很懂的。
至少她知道,艺协只要一句话就能彻底封杀任何人,而投资人协会同样一句话,就能让你上不了所有圈内但凡有点影响力的项目。
同时得罪这两个协会,就好比是上吊的同时再往头上补一枪,肯定会凉得不能再凉了啊。
想当初,她的父亲只是无意间得罪了其中一个,便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白浅一想起自己父亲,就不禁为秦艺的前途担忧。
于是立即说道,“艺哥,你真的想好了吗?跟艺协作对,就意味着你可能会被彻底封杀,甚至连从事幕后工作都不被允许。还有那个投资人协会,你”
“没事,要封杀我的人多了,不差那几个。”秦艺不屑一笑,又道,“不过你可以不用去,在家看直播就好了。”
程筱芸立即接话道,“放心,都是正常操作,多经历几次你就知道了。不过么,这种场合你确实不去为好,在家待着吧。”
这种激动人心的场合,只适合咱么习武之人前去!
白浅脸一红,以为秦艺和程筱芸是在说她害怕被连累,连忙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才不怕被封杀呢,你们去的话,我肯定去!”
正说着呢,突然听到门外响起“啪啪啪”的敲门声。
会是谁,连个电话都没打,就直接上门来了呢?
“我去看看!”
程筱芸自告奋勇地跑到门口,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一条门缝,张望出去。
一个大约五十左右,身穿灰色polo衫的男人,立即映入她的眼帘。
男人的衣服看上去很廉价,不过浓眉下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却是让人印象深刻,看得出他年轻时,应该是个帅哥。
“你好,同学!”
男人先开口了,显得非常彬彬有礼,绅士体面,和身上的廉价衣着形成鲜明的反差。
“请问下,白浅在这里吗?”
程筱芸立即愣了下,然后问道,“您是?”
“我是她的父亲,如果她在的话,不知道是否方便,让我见见她?”
程筱芸顿时拉开了门,一拍脑袋说道,“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原来您就是白明远白老师啊!白老师,我就是看您的作品长大的,我可喜欢您了呢!”
门口,白明远略显尴尬,甚至有些拘谨地笑了笑。
笑容转瞬即逝,就仿佛那些曾经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说那些曾经,反而让他的现在很难堪。
“那么,白浅在里面吗?”他又认真地追问。
“在的,在的!”程筱芸连忙将白明远引进屋子,然后对白浅喊道,“白浅,你看谁来了?”
客厅里的白浅,早就听到了。
看到自己的父亲走进来,她白皙婴儿肥的脸上,闪过一丝无法遮掩的慌乱。
这种慌乱秦老狗也深有体会,比如小时候在游戏厅沉浸在三国志的厮杀中时,只要后脑勺突遭暴击,他就会条件反射地露出这个表情,因为知道肯定是老爹到了。
不过跟白浅不同的是,他去游戏厅,属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操作,当铜板投进去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把脑袋别在裤腰上了,那是一种“刀尖上舔血,能舔几口是几口”的信念,毕竟家附近就那么两家游戏厅,他知道只要老秦想找他,肯定一找一个准。
而白浅来他这里,她爹白明远是怎么知道的呢?
当然这个问题不重要,毕竟白明远又不是他爹,也不是他老丈人。
“爸”白浅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打了个招呼。
白明远没有应答,只是一脸平静,但语气凝沉地问道,“浅浅,你为什么在这,能给爸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我”
“你跟爸说,你是在滨海理工大学读大一,对吗?开学那天,爸还亲自送你上的火车。”
“对不起”白浅眼中含泪,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什么?对不起你骗了我,明明在星展当练习生,却谎称在上学?”
白浅低头,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