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一个。”唐季随口回答一声,也将手中的蜡烛掰得粉碎,但依旧不见任何东西,喃喃言道:“看来不在蜡烛里。”
如果把答案藏在这里面,沈云初也不会那么淡定,那到底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把答案传进去!
唐季百思不得其解,将手中的蜡烛碎丢在一旁,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听了他的回话,苏卿略感惊讶,很快又想到沈云初和沈狄之间的关系,目光有些发愣,难道一向清廉奉公的沈相也参与此次舞弊了吗?晃了晃脑袋,看向唐季言道:“唐兄,请你将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唐季瞥了对方两眼,按照苏卿的性格和苏翎的地位,他倒不担心苏卿会出卖自己,之前不说也只是怕对方冲动而打草惊蛇,微微颔首,带着苏卿走到一处无人的开阔地带,大致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苏卿眉头紧锁:“他们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省试上舞弊!”
“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没有证据前不要鲁莽行事,一切听我安排。”唐季低声叮嘱两句,便伸了个懒腰,转身打算离开:“走吧,咱们先回去盯着吧。”
苏卿收起思绪,快步跟了上去。
......
半夜,一阵微凉的春风吹过,让靠在墙角昏昏欲睡的唐季清醒了几分,抬眸看向远处的沈云初的号舍,叹息一声,近六个小时过去了,这货压根就没有任何动作,现在更是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难不成他们一夜之间能写那么多题是直接换掉了卷子?
就在他满心疑惑的时候,苏卿径直走了过来:“唐兄,我已经派人暗中密切监视那十九个人,你要不先回去睡吧,后半夜交给我来盯着就好。”
唐季揉了揉眼睛,对方前半夜没有动作,大概率会在后半夜行事,但他确实已经没了精神,倒不如交给苏卿,微微颔首转身离开,前往北厢房。
一夜无话。
次日,唐季没有再睡懒觉,大清早便爬了起来,用茶水漱了漱口便离开房间,打算回贡院看看,但走到半路上便遇到两个小吏。
“他娘的,这群读书人真会折腾人,大清早又拉又撒的,累死老子了。”其中一人抱怨道。
另一人跟着迎合道:“谁说不是呢,你是不知道丙字号舍的那个死胖子,吃得多拉得也多,老子都给他倒四回屎盆子了!”
唐季刚才还在想今天早饭吃什么好,结果就听到这样的话题,心中有些犯恶心,有些无奈地拍了拍额头,却突然想到昨天夜里沈云初就要过一次夜壶,扭过头看向那两人手中拎着的夜壶,思索一番,开口言道:“你们两个!”
这条路上没什么人,加上他的声音有点大,那两个小吏立即反应过来,快速回过头:“大人!”
唐季径直走了过去:“这夜壶是干净的吗?”
那两个小吏听了他的话,露出不解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唐季俯首观察了起来,这种夜壶有点类似后世的痰盂,圆筒状,上面有个盖子,下方还有个底座,如果藏答案确实很方便,但每个夜壶在给考生使用前都是要经过监考官检查的,应该藏不了...
想到一半,他的目光突然注意到下方的底座,随即言道:“翻过来!”
小吏听命照做,将底座翻了过来,只见下方的底座是采用木质,中央呈四四方方的凹陷状。
唐季摸着下颚问道:“夜壶底部也会查吗?”
那两个小吏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回道:“启禀大人,夜壶...监考的大人不会查,但负责内务的大人会提前检查好。”
唐季眉头微挑,吐出口浊气:“但愿你们别用这么恶心的方法来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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