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汹涌站满墙头,修士的比斗不常见,民众们都想开开眼。这座城治安良好,很少发生这样的大热闹,一旦出现,霎间引起所有人兴趣。城卫们并不阻拦,只是维持着秩序,避免意外发生。
修士争斗是有着规矩的,不可伤到普通人。毕竟,任何大派的修士,都是从普通人中挑选出来的,要是不小心能量泄露,打死一个小孩子,有可能就是将未来的武圣消灭在萌芽中了,那不是自毁城墙吗?绝不可取。
一般而言,比斗的修士都会注意到这方面,要是发出的攻击实在太大,会影响到无辜人和周边建筑,就会使用法器激发结界,自成小空间,阻挡能量泄露。
结界激发后,外人看不到其中战斗情形的。
司徒猛今天想在可控范围内,当着全城的人面打死萧城,为先时名声受损挽回颜面。当然,要是普通拳脚攻击奈何不得萧城,他自然会使用法器和灵符及神通禁术之类的收拾敌手,破坏力比较大,自然需要释放结界,眼下却是不用的。
维护秩序的城卫中,很多都是低级修士,他们感兴趣的观望,城门楼上居高临下,视野清楚,虽离那边足有数千米远,仍然历历在目。
一位身穿黄金战甲的魁伟中年男子,扶着腰间宝剑,昂然走上城门楼最高处,身边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修士,散发着恐怖波动,一张黄金巨椅被搬来,此人一撩战甲,端坐宝座之上,眼神宛似鹰隼,落到远方对峙的三个人身上。
这男子正是葵幽城主司徒金,圣境二重天大修士,出身司徒大族分支。
他神色复杂的遥望着司徒猛,心中不知在转动什么念头。一个身穿青衫的谋士,在其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微微点头,唤来三名贴身护卫,这三人都是圣境一重天前期修为,是司徒金的铁杆心腹。
“少主在葵幽城外与人决斗,一旦有所闪失,我们都负不起责任。你们三人注意了,要是出现危险场面,不要管其他,护住少主安全为主”。
“属下遵命”。三人齐齐抱拳回应,其中面容粗犷的大汉微一犹豫,轻声问道:“城主,要是少主使用法器,激发结界,那一时半会是打不碎的,我们耳目闭塞,根本看不到其内详情,这样一来,可怎么支援?法器和使用者心神相连的,一旦使用,攻击结界就等于攻击少主,那样的情形,属下怎么做合适呢…?”
另两位同时看向司徒金。
“这有何难,一旦使用了法器结界,我们是不能伤害少主而攻打结界的,所以,要是有什么意外,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这种事修行世界谁不懂?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你们就按兵不动。…少主的修为明显是四天门前期,只差一点就是四天门中期了,而那个萧城连一天门都不到,我听闻此子神力惊天,不过,力量再大,也不可能抗衡四天门修士吧?也许少主根本不必使用法器和灵符,就能镇压此子,你们多虑了吧?”
“城主所言有理,属下只是防范未然,要是少主激发结界,后面的事就不是葵幽城能控制了,那只能看少主本身的能耐了”。
这位看似粗狂,实则奸诈的护卫一边说,一边偷着观察一下司徒金的脸。别人看不到,他怎会注意不到城主眼底深藏的一抹嫉恨?那是对司徒大族嫡系一脉的嫉恨。司徒金巴不得司徒猛惨死当场,但该做的场面活儿不能少。
司徒金深望一眼心腹属下,眼中有一丝意味难明的神色。
护卫心头一凛,低头后退,引领两位高手,一道潜行出城,准备有意外的时候出手救援,其实这是有备无患,在他们看来,有马巨额相助,司徒猛碾压一个菜鸟修士不跟玩一样?
司徒金安排好这一切,若有所觉的对着西边高空扫了一眼,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别人感知不到,他怎会注意不到司徒浩然正在高处云层上观战呢?
“老匹夫,你和你大哥排挤、打压分支族人,这次,又将战场移到我的城外?哼,我怎会给族内留下把柄呢?确保司徒猛这小崽子不出事就是。
他要是激发结界,那就不关老子的事了。这么多人看着,谁也不能将罪名安置到老子身上吧?…司徒浩然,我父亲失踪数十年之久,这事和你们哥俩绝对有关。…我不能轻举妄动,你别给我机会…,不然,我要你们永世不得翻身”。
司徒金琢磨着,扫过西方高天,又不着痕迹看了东方天际一眼。
“那里有个高手潜伏,修为比我都要厉害许多的,应该是齐渊吧?萧城此子能耐不大,结仇本事可不小。被这两拨人从下山始就盯上了。都是圣境高手,如此逼迫一个只有蛮力没有修为的少年,你们好意思?齐渊…?不过如此。”
司徒金收回眸光,静静关注护城河外对峙的三人,心头倒是暗暗希望,司徒猛出点意外才好,但不要连累自己受罚。
司徒大族中高手辈出不假,但矛盾同样突出,这也没办法,任何大势力都是这样的,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人之常情嘛。
萧城收回看向城门楼高处的眼神,心头已判断出那个黄金战甲之人的身份,必然是司徒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