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
“你走后,商量了几天,誓词大家都不同意,吵得一团糟。无非就是靠近河岸的希望各个氏族都出人疏浚河道、远离河岸的并不愿出人;靠近蛮夷的希望大家出兵,远离的却不希望自己的族人死在数百里之外。一开始便讨论这些,怎么也吵不出结果。”
“就在第七天的时候,一位粟城附近城邑的首领夜里忽然病亡,那位首领的城邑不大,又与粟城相距极近,加之靠近东夷,最支持粟岳成为氏族联盟的首领。”
“他的病亡几个巫医也去看了,应该是急病,岁数本也不小也算正常,那一天众人便都停了讨论,商议了丧葬的事,粟岳首领也只是悲痛而已。”
“可第二天,粟岳首领忽然变了,声称那位首领病亡的古怪,灵魂不散在梦中相告自己死的并不正常,肯定是有人不希望会盟成功,这番说辞极为严重。当即北边的一些首领便指责粟岳首领胡说,粟岳首领则带着支持他的许多氏族去祭拜祖先,声称一定要查出那位首领到底是因何而死的。”
“这件事本来还不至于难以控制,但是粟岳首领却声称这是背叛亲族的行为,希望所有的亲族盟誓,将来查出了是哪个氏族暗害了那位首领,则举兵共讨之。”
“既然说出了这番话,就彻底断绝了大家在一起商议的可能,北边的很多氏族拒绝盟誓,粟岳首领便指责他们心虚,那几位首领则质问粟岳首领有谁来定夺这是哪个部族的过错?如果是由粟城来定夺,是不是可以随意指责一位不同意粟岳成为首领的城邑便是凶手?他们认为那位首领只是正常的急病而亡,所以这样的盟誓他们不会参加。”
说到这,陈健彻底傻了,心里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了。
从一开始的冬狩,再到召集各个氏族相聚,这一切都是粟岳牵头的,因为他是最有希望被推选为首领的,也是最希望会盟成功的。
陈健甚至觉得粟岳就是因为他自己年纪大了想要过过瘾,哪怕实力不济做不了真正的首领,也要做一个名义上的首领,每个人追求的东西都不一样,粟岳的实力和名望也和几十年前的华不同,能做到名义上的首领也算是一种成功。
至于那位首领的死,陈健觉得正常得很。大冬天的会盟,很多首领的年纪都不小了,大冷天又是祭祀又是做这做那的,得个急病而亡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况且就算是不正常的死亡,最不希望这件事发酵的按说就是粟岳,第一天的表现还算正常,尽可能压住这件事,不要影响到他的目的。
可第二天的表现就完全让陈健猜不透了,灵魂托梦之类的事,别人或许信,但陈健是绝不会信的。而且用背叛亲族这样严厉的措辞来形容这件本可以压下去的事,摆明了就是想让会盟失败?
至少那些之前反对过粟岳的首领们绝不会让这个屎盆子有扣在自己头上的可能,大不了便不会盟了就是,将来真要指责某个强大的城邑是凶手,那些附近弱小的依附的城邑不可能遵守盟誓去攻打身边最强大的城邑,到时候便有了被粟城攻打的借口,对于那些笃信盟誓的族人也不好交代。
既然这样,还不如不会盟,回去便是,这绝不是粟岳想要的结果。
陈健摇晃着脑袋想了许久,完全猜不透了。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粟岳忽然改变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