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之间,陈健思考了一下,眼睛定在雪地图画上那片代表大野泽的圆圈。
想要得到众氏族的认同,就必须为整个族群做出贡献,同时还要让族群认同和熟悉,一直远在西北来往一趟要一两个月,这可不行。
全族迁走更不可能,先不说这些氏族不会同意一个拥有火药、青铜等技术的氏族做他们的邻居,便是夏城积累了三年的土地财富和声望也不可能迁走。
琢磨了一阵,心中已有计较,抬脚抹去了画下的痕迹,决定在这次会盟中再为夏城争取在大河两岸的一处立足之地。
如今城邑、氏族间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与后世国家不同,大部分城邑只控制着周围几十里到百里的范围。
大野泽中逃走的奴隶极多,又不太适合其余氏族开垦,这正是一处良好的飞地。
地理位置处在文化圈的中心,靠近宽阔的大河中下游,适宜船只航行,水运方便,作为一个贸易中转站和一个贸易城邑是很好的选择。
等到水文地理弄的清楚点,再改良一下帆船,从大野泽到草河也不过十余天的时间,完全在可控的范围之中。
不需要开垦太多土地,只需要做成一个手工业和贸易发达的城邑,积累财富同时成为整个文化圈的经济中心就可以。
离得近,即便做搅屎棍也更方便,可以更加便捷地合纵连横。
夏城的本土在西北,又是逆流而上,其余城邑的水运交通不够发达,车轮技术也没有快速扩展,道路也几乎没有。
夏城可以利用船只介入城邑纷争,但是其余城邑想要报复夏城却很难。
前期不要对任何城邑表现出敌意,一视同仁,快速地用手工业建立起这块飞地的重要地位,之后再慢慢干涉其余城邑的内政。
这也不是他临时起意,只是经过昨天和粟岳的谈话后,他才明白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世界观和风俗习惯都不同的两个族群即便因为利益会盟,最终也会产生极大的分离情绪。
仅仅是祭祀的方式就有如此多的说法,况于其余的方面。
一个人是无法创造一个文明的,因为文明不仅仅是铜铁枪炮,更多的文化风俗是整个族群的所有人共同信奉的,夏城必须要在这里取得一块立足之地,打消这种地理位置带来的习惯隔阂才行。
便如捏泥人,两块泥巴打碎重新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不是一个指责一方不懂祭祀毫无规矩,另一个指责对方不懂双手去改天换地,即便同肤同发同衣同冠,将来也很难毫无罅隙地走到一起。
只是……要用什么理由或是借口,让附近的氏族同意夏城在大野泽建立一座新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