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时可能反噬。要想镇住这些人,除去有充足的粮草供应,便要有一员无双虎将在手,让骁果军乖乖听令行事。自己便是杨广选中之人。败承基、败来整,骁果军中两大武魁败在自己手上,不管庙堂重臣对这场打斗如何看待,对于骁果军来说,自己都是一个传奇般的英雄。若是自己这个英雄成了杨广的乘龙快婿,这些人便会对皇帝多出几分敬畏,杨广
再施展其他手段便能逐步夺回兵权让骁果军重新纳入掌握。
他倒是好算计!这等算计算不得错,只可惜自己不喜欢。自己想建立家号成就大业,自会靠一身武艺气力去挣。以姻亲关系攀附权贵,岂是大丈夫所为?再说自己若真做了杨广女婿,李世民必然会承受来自建成方面的明枪暗箭。哪怕表面上大家不至于说三道四,但是暗地里的中伤离间也不会少,于二郎而言那等日子必然不好过,他要想成就帝王大业从
建成手中夺取龙椅,希望便更为渺茫。不管为了朋友之义还是为了自己的尊严,这门亲事都不能答应。哪怕那位帝姬再如何出色,自己都不可能点头。至于如此决绝的反应之后,杨广是否会恼羞成怒推翻之前
的成案,眼下却是顾不得。
杨广微微一愣,不曾料到徐乐居然是如此反应。他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徐乐,问道:“怎么?你在长安已经定亲?”
“不曾!”
“难道朕的女儿还比不上一个浑身腥膻舞刀杀人的胡姬?你肯为了胡女去闯骁果军营,却因为担心触怒李叔德便不敢迎娶朕的女儿?”“此事与他人无涉,而是某自家决断。当今天下未定主公大业未成,徐某身为武人,自当冲锋陷阵建立功业,岂能顾念儿女私情?况且我徐家子弟乃是靠着真才实学安身立
命,不必仰仗谁人关照,更不曾想过攀附何人!”杨广并未如徐乐想的那样暴跳如雷,反倒是神色凝重,自言自语道:“像……当真是太像了……真不愧是卫郎君的子嗣,父子两人当真是一模一样。”随后他又问徐乐道:“
如你所说,你只是不想为儿女私情分心,并非厌恶二娘?”
“我与她前后只见过两次,自然谈不到厌恶,然则不管是否厌恶,徐某都不会为杨家婿。太上皇还是收起这份心思,为帝姬另觅佳婿才是。”杨广笑了笑:“你可知江都城内有多少少年想要迎娶二娘?放眼天下,又有多少人想要做我的女婿?你只为了对李渊尽忠,就舍下这么一段好姻缘,实在愚不可及!你对李
渊忠心耿耿,却不知李渊对你……”不等徐乐翻脸,杨广自己便闭口不语,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此事说也无用,等你自己慢慢去问便是了。总之这件事别急着拒绝,朕也不会迫你答应。不过你眼下不可离开江都,否则……朕便立刻挥军渡江,联合瓦岗军
讨伐李渊!你所谋不成,反倒坏了主公大事,怎么看也算不上忠良所为。”徐乐勃然变色,杨广却洋洋得意。他抬起右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挥刀砍头的动作:“你不必吓朕,这里并无外人,以你的本领取朕性命易如反掌,然则又有何用?难道杀了朕便能让你的谋划成功?朕少年戎马,也曾在乱军之中往来厮杀,又岂是贪生怕死之人?若想杀尽管来杀,朕保证连眉头都不皱。大好头颅,谁当斫之?若是被你这等
豪杰斩下人头,也算是不错的归宿。”说话间杨广自顾自向树林外走去,从徐乐身边走过去全无半点停留,也不曾有丝毫提防,仿佛真的做好了赴死准备。看着他的样子,徐乐反倒不敢动手,只好看着杨广就
这么从自己眼前走过,向树林外走去。就在杨广走出树林不久,徐乐便听到外面传来阵阵颂圣之声,就在自己和杨广交谈之时,天子的钓钩上便多了一尾大鱼。只不过饶是徐乐并非江南子弟,也能看出来,这
鱼既不识活着上钩,更不是这条小河中能长出。这位天子好胜心重,连钓鱼都要胜过别人。只可惜天下豪杰终究不是水中鱼虾,不容他随意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