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我们这里已经下了二天雪，你们那里怎么样？”</p>

“我这里很乱，时常听到枪声，好几处商店被抢了，我很害怕。”</p>

而今天写的东西，一定会让钱老板坐立难安：“我和楼里几个留学生一起逃到大使馆，可大使馆已经没人了，我们应该怎么办？”</p>

钱老板除了出一些没用的主意，指挥着女儿在异国的机场、码头转悠。见回不了国，也只有安慰不要害怕，要振作，要小心，还说他已经打电话给朋友想办法。</p>

希宁想了想后，了下后留言：“加州到旧金市四百多公里，破冰船将在五天后抵港，这是唯一一次回国机会。”</p>

又留言：“不要留在自己家里，一定要去安置点。如果没走，就用手上十袋米求送到火车站，确定有性能好的车才给。不想被饿死，就利用、藏好手里的米。”</p>

“祝你们好运。”</p>

这一看就知道是她写的，钱老板的女儿要五天内赶到旧金市港口，如果是平时，开三四小时的车就能到，而现在车辆寸步难行，飞机停运，只有火车。那里的火车倒是内燃机，不依靠电力，可如果上不了，五天未必能走到。</p>

希望钱老板末日生存影片看过点，也有防寒抗冻的知识，因为她接下去的旅程就是现实版的末日生存片。</p>

钱老板也别想着托关系了，他的生存也岌岌可危。他所住的小区一定有人看到他进大米，等没吃的时候，光顾完最近的商店，就是他家了。</p>

留完言，她关上手机，塞进羽绒衣的口袋里，裹紧脖子上的被子，将蚕茧口封住，闭上眼睛睡觉。</p>

第二天，她是被吹哨声叫醒的。为了省电，不再用喇叭播放录音，改用人力。</p>

她起身，打开火炉下方的小门，看到里面的木头哪怕有空气涌入，也即将熄灭，赶紧地抓了张报纸扔进去，等报纸燃烧后再加了些砍成小段的树枝。</p>

发早餐了，炊事员推着装着保温桶的手推车，挨户的送，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不锈钢碗等着接。</p>

每人一碗稀粥加四个白菜粉丝包，七岁以下孩子减半，但饭量大的男孩可以再给一个包子。</p>

炊事员每户都提醒：“现在一天供应二顿，四个包子，可以留两个中午吃，尽量少活动。”</p>

“没吃的了？”有人紧张害怕地问。</p>

炊事员回答也很干脆：“有，但今天我们要跟着一起出勤，人手不够。”</p>

希宁问：“每间房间都有炉子，热水就是我们自己烧。能不能把菜和米给我们，让我们自己解决？”</p>

炊事员眼前一亮：“等会儿我去问问，今天你们就将就一顿，等我们回来。”</p>

“我自己去问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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