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轸笑道:“大王明鉴,虽不中亦不远矣。据宋国的内应来报,宋王在得到伐楚宋军全军覆没的消息后,惊惧之下便病卧在床,难以理事。是故,太子贞顺理成章的接管了宋国的大权,正式主持国政,号令群臣。”
熊槐闻言立即露出了阵阵笑意,布局宋国十年,今日总算到了收获的日子了。
至于这事的真假,熊槐并未怀疑,连六十多岁的魏王听到淮北战败的消息后,都直接呕血而死了,更何况是八十岁的宋王呢?
宋王没有当场身死,这也算他命硬,并且心理承受能力强。
不过对于那个年过八十还活蹦乱跳的宋王,熊槐内中却是充满着不满甚至怨怼。
“孔子说:老而不死谓之贼,宋老贼弑君弑兄,连他的儿子都摒弃他,孙子怨恨他,无德无行到了这个程度,能活到八十,实在是上天不开眼。现在好了,老贼这次病倒,应该是上天要收他了。上天再不收他,那实在是没天理了。”
“···”陈轸一听楚王的愤恨诅咒之言,顿时哑然,楚王可以毫无顾忌的诅咒辱骂宋王,但他这个做臣子的可不能附和。
毕竟···楚王年纪也不小了。
另一边,熊槐继续喷了宋王一怔,然后才开口道:“贤卿,回复太子贞,让他尽管派使者来,颍东以及淮北的地盘,寡人愿意跟他通过协商和平解决,并愿意同宋国结盟,让楚宋两国重归于好。”
熊槐话音一落,陈轸还未来得及回应,此时,汉北郡守接子快步走进来,并满脸惊喜的禀报道:“大王,韩国大臣韩忧来访,此刻正在府外求见。”
熊槐一怔,接着便心中一乐。
韩忧乃是公叔一党,同样也亲近楚国。
现在韩国的军队还没有回到都城,而韩忧却已经到了宛城,显然,这韩忧是代表韩国来求和来了。
先有宋国主动靠拢,又有韩国主动靠近,这两件事的接连发生,显然意味着楚国先前的外交不利局势,已经得到了极大的缓解,甚至可以说已经得到逆转。
想着,熊槐满脸欣喜的应道:“传,立即让韩国使者来见寡人。”
“唯。”
不久,大厅中,韩忧态度十分恭敬的道:“大王,寡君之前得到大王送去的贺礼,心中欣喜异常,以为大王并没有因为寡君被秦赵两国胁迫,而迁怒于寡君。
寡君得到大王的礼物,本有意亲自前来楚国当面向大王致谢,只是因为各国的缘故,以及楚韩两国尚有一些矛盾,而未能成行。
因为,寡君这些日子里一直在心中颇为自责,以为自己辜负了大王的爱护之意。
如今天下稍安,而之前韩国与楚国的不睦也已经消除,寡君想要当面向大王致谢的心意也再无阻碍。
是故,寡君特派臣来楚国,希望能当面向大王表达自己谢意,并向大王奉上自己小小心意,还希望大王能准许寡君入楚。
诚如是,则为两国之幸。”
韩忧的话音一落,大厅中的楚国君臣全都露出震惊之色。
他们本以为韩忧来,是为了求和的,但不想,韩忧这次来楚,不仅是来求和,而且还肩负着为韩王入朝做铺垫的重任。
这···
韩王想要入朝!
这种给自己国家长脸的事情,难道还能拒绝么?
熊槐当即点头道:“善哉善哉,若韩王不吝亲自,寡人何吝亲迎,寡人与韩王的感情,非等闲国君可比。”
说着,熊槐向韩忧许诺道:“请先生回复韩王,韩王来,寡人必出城百里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