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如果齐浩宁在他表妹还在大孝之期的时候就成其好事,不但相当于一只脚踏进地狱、断子绝孙,还将名声彻底毁了,皇上和雍亲王还会让他做这个世子么?
赵侧妃的指甲紧紧扎着她自己的掌心,那钻心的疼她此刻却似乎感觉不到了。
可是,罗三爷和罗三夫人根本不在乎她,不论是作为雍亲王侧妃还是作为罗三爷的表妹,他们一直是戒备她的。除了上次菊宴给了罗老夫人和她一次面子外,罗府从来不欢迎她上门。去了雅意茶楼后,罗府对她更是戒备了,甚至送个信到罗老夫人手上都困难。而罗老夫人,似乎也没有之前那么看重她了。对啊,如果罗老夫人真的看重她,秦可欣就不可能会是那样的态度。
怎么办?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齐悦馨冷眼旁观,却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半年了,那日在密室里听到的话一直压在她心头,压得她难受,压得她不知所措。现在秦可欣疏远了母妃,不愿意再与母妃合作,母妃是不是就不能谋害二哥了。
阮文新去珉州前,同她长谈了一次,说是二哥点醒了他,让他看到自己可以走一条光明正大的大道,不用再绞尽脑汁地、卑微地去求人家拉拔。还说只要他理直气壮,真有什么阻碍和陷阱之类,二哥、甚至父王一定不会不闻不问的。
阮文新让她不要再同母妃一起算计二哥和夏书瑶,说他们不是容易算计的,坦言无论是智谋还是福运,她们都远远不是对手?而她只是个外嫁的姑奶奶,讨好嫡兄嫂才是正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大半年来,阮文新都在珉州,她却能感觉到他对她更加重视了。她知道,这还是因为自己的父王和二哥。
而这大半年,阮文新的差事也是很顺利,熟悉的环境、从小看到大的事、还有真正发自内心的兴趣,都让他如鱼得水,真正是废寝忘食、全心扑在工事修筑上。大半年的时间,已经受到了两次表彰,其中一次直接来自皇上。
以前珉州官员的那些事她也听说了一些,开始还担心阮文新被孤立被陷害,结果到现在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她这才相信阮文新离开前说的话。二哥就是监督珉州灾后各项事务的钦差,就算有人有心使坏只怕也不敢不是,能“收买”到二哥的人怕是只有皇上和父王好吧?
最近齐悦馨一直在想着如何提醒齐浩宁“小心秦可欣”还能不牵出赵侧妃,又想着劝赵侧妃不要再同什么“主公”勾结谋害父王和二哥,苦无良计之际,秦可欣却明显地表现出远赵侧妃近罗三夫人的心思,倒是让齐悦馨微微松了口气,放下了心头一小半的大石。
齐悦馨心情复杂地看着神采奕奕、一脸笑容地正同四公主、齐悦凌、以及徐念儿几人在品尝点心的书瑶,这个她一开始根本瞧不起的市井野丫头,短短五六年时间,却成了高高在上的福星贵郡主,还即将成为她要巴结讨好的二嫂,为什么?
还有那个从小就让她妒忌的嫡妹,如今也是玥贵郡主,无论是身份、生活、父兄的宠爱、还是未婚夫的家世人才,仍然都是让她羡慕嫉妒恨的。为什么?为什么?
齐悦馨不由苦笑,这也许就是那些人所说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真的是这样也就算了,只要阮文新以后有前景,她的日子也不会差。而且再怎么说,她还是雍亲王府的大姑奶奶呢。
最让她头疼的还是她母妃同什么“主公”勾结的事。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让她去跟二哥告发母妃,她做不到;任母妃谋害父王和二哥,她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