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叔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连个婉转的理由都没有编,只是说府门外画了白线的那一片地方就是给两个侯府的客人停马车用的,不会挡着过路的马车和行人。
于曼莲气结,她今天才真正认识到了永平侯府对慕容府的强势,连一个看门的下人都底气十足。
跟着华婶到厅里,不得不说,永平侯府的下人对她虽然不热情,但礼数上还是无可挑剔的,一坐下就有人端了热茶和上好的点心上来。
于曼莲听很多夫人说过永平侯府里的点心比巧味居里卖的还要精致美味,每年年底送年礼的时候,与两侯府交好的人家就盼着他们送出来的最新品点心。毕竟是年礼量不多,不是府里得宠的还捞不着一块呢,只能等着年后巧味居里开始推出来的时候让下人去排队买。
可是她此刻哪有心情品尝点心?气都气饱了,还要酝酿着一会儿见夏书瑶的情绪。毕竟,她不是上门来打架的,永平侯府也容不得她挑事。
何况,夏书瑶身后还有雍亲王府,除非在大婚前永平侯府“出事”败落,雍亲王府退亲,否则夏书瑶这个世子妃、将来的雍亲王妃将永远高高凌驾于她之上。
于曼莲的掌心传来一阵刺痛,为什么?为什么?甄子柔那个贱人命好,她生的贱种命更好?而她不但被害得姻缘不顺,成亲这么久了,却硬是没有怀上。(甄子柔若是天上有知,真是冤屈死了:我根本都不认识你好吧?怎么害你了?)
“咳咳,”无心轻轻端起几子上的茶杯,因为自家主子那张脸此刻扭曲得太显眼了,“大夫人,刚刚在门口等了那么久,您还是喝点茶润润吧。”
于曼莲稳了稳心神,接过茶杯抿了一口,上等碧螺春,还真是好茶呢。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书瑶才“赶”到:“莲……呃……慕容大夫人,没想到您会突然间过来,不好意思了”。书瑶脸上的“歉意”确实有,不过一句话说完,歉意就消失了,被明显的疑问之色取代,就差没有直接问:你怎么会来了?我们关系很好吗?
书瑶身旁的柳妈妈则一脸戒备地看着她。
于曼莲强压着厌恶和不快,浅浅笑了(她一向以自己这种矜持而清贵的笑容自豪):“我去青莲庵上香,跟莲白师太谈起你,她说你聪慧且命中富贵,但是富贵来得太快,怕年龄太小压不住。莲白师太与我相交多年,看在我你师徒一场的份上,送了一串开了光的菩提木佛珠给你,你随身戴着吧。”
青莲庵是京郊云都山上的一间尼姑庵,一向的声名还不错,信徒也不少,于曼莲早死的前未婚夫的母亲就是在那里梦见儿子哭求她的。
于曼莲早些年也是在青莲庵束发清修,受戒为居士,还在那住了几个月,而莲白师太正是青莲庵的主持。
书瑶并没有伸手去接清心双手递过来的佛珠,她身后的蓝锦和紫锦也没有动静,清心有点发毛了,笑意尴尬地挂在脸上,变成了苦笑。
就在于曼莲快坐不住的时候,书瑶笑道:“呃……慕容大夫人,是这样的,您看我手上
这串莲花手串,是静玄大师赠与我的,我不好再带着这串佛珠在身边吧?真是辜负了慕容大夫人和莲白师太的心意了。
于曼莲一震,是啊,她只记得自己是传言中的“福厚之人”了,却忘了那传言是自己散播出去的,而夏书瑶则是静玄大师真正当众提点的有佛缘的姑娘,是众人口口相传的有福之人。
静玄大师的名头,可不是莲白师太能够比肩的。换作任何一个人,包括她自己,如果有静玄大师赐予的莲花手串,哪里还会再戴别的僧尼送的佛珠?心诚则灵,贪多了反而不好。
书瑶说得客气,柳妈妈可不好惹:“慕容大夫人倒是好心,但是过虑了,我们家姑娘刚回京几日就去了一趟法门寺,还同静玄大师下了一盘棋,静玄大师可没说什么压得住压不住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