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是有谱的,万一真的发生了最糟糕的事,只要司马妍和安国公府不糊涂,想来太后也会设法保全司马妍和司马家。
这么想想,安国公暗自叹了口气,太后宠爱司马妍这么多年,如果司马妍真能为太后和皇上所用,对司马家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司马家自从弟弟死后,越来越沉寂了。
女儿家能为家族的荣耀作出贡献,也是一种福气。而且国公爷相信,太后和皇上是不会亏待司马妍的。
郁府书房里的郁正然也刚刚收到了消息,冷笑了一声,将纸条递给了刚刚从暗道出来、坐在一旁的郁先生。
郁先生一看,笑了:“二皇子也算如了一愿。你别说,这个二皇子本事没多少,倒是挺贪心,也不怕多了嚼不烂。”
之前,马贵妃和二皇子一厢情愿地在夏书瑶和妍郡主之间选择,二皇子竟然还遗憾两个姑娘身份家世都不薄,一个是御封郡主,一个父兄太强硬,都不可能给他做侧妃。否则两个都娶岂不美哉?一个做正妃,一个做侧妃,两个美人左拥右抱,两家的关系、势力又都能为他所用……
郁正然脸上的笑更冷了,什么德性?竟敢妄图让他的小仙子做侧妃?
郁先生知道自家少主一向瞧不上二皇子,倒也没多想,笑道:“他愚蠢自大,对我们倒是一件好事,不过就是我们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不管娶夏书瑶还是司马妍,他的助力归根结底就是我们的助力。”
郁正然“哼”了一声转了话题“丁媚儿进宫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你们不是说没有男人能够抗得住她的诱惑吗?”他就没觉得丁媚儿那样的女子有什么诱惑?浑身上下一个字:假。
郁先生好笑:“你是从小认识她,知道她的底,别人眼里,她可是又纯又媚,仙子一般的人物呢。”
郁正然只觉汗毛竖起:“别,你可别用她玷污了‘仙子’二字。既然又纯又媚,怎么这么久了也没有搞定那位?不是说那位最好这口吗?”
“那位太狡猾了,”郁先生讪讪道,“听说他可没少去落雁居,金银首饰也赏了不少,可是防备心也没少,每次完事就走人,连留宿在落雁居的时候都少。说起来我们还真是低估了那位,难怪主公让我们切不可妄动。”
郁正然抿了抿嘴:“不可妄动?那要待到何时?只能等他老了。那时,父亲也老了。”
郁先生看着正然挺拔俊逸的侧影沐浴在窗外投进来的阳光下,就像笼着一轮光圈,本应该显得很霸气、神圣,却不知为什么,反而给人一种忧伤的感觉。
郁先生叹了一口气,少主从小就远离亲人,独自承受各种压力,他比谁都想赶紧结束这种孤独的煎熬,回到父母亲人身边吧?说来也奇怪,少主从小就接受无情、冷血的教育,偏偏改不了骨子里与生俱来的感性和多情。
郁先生已经很多次注意到正然对着齐浩宁和玥郡主时眼里的柔和,或者在与他们见面之后独自沉默发呆。郁先生庆幸,还好少主对其他皇家人没有那样的异常,否则,他恐怕不得不向主公反应,重新考量少主是否适合留在京城了。
郁先生心想,或许是因为少主与齐浩宁兄妹长得比较像吧,尤其是少主同玥郡主,俩人都有一双特别勾人的丹凤眼。少主从小就渴望家人,与齐浩宁又投缘,难免……唉,这算不算是一种孽缘?
俩人又谈了一会儿最近如愿坊收集到的情报,郁先生从书柜后的暗道离开了。
郁正然仰头靠在榻上,齐浩宁跟小仙子的亲事已经尘埃落定,他本该心痛的不是吗?却是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虽然之前就相信夏书杰那样护妹的兄长绝对不会接受二皇子的亲事,可是潜意识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小仙子如果成了二皇子妃,这一辈子的幸福就毁了,二皇子若失败,小仙子必死;二皇子若成功,自己父亲也不会让二皇子活着,小仙子仍旧死路一条,即使他想办法让她偷偷活下来,她还能无忧无虑地跳那欢快的转圈舞吗?RS